树上的妇人见状,大声喊道:“叔叔,快劝劝啊!” 石秀冷冷地说:“嫂嫂,哥哥这是在好好‘伺候’你呢。” 杨雄走上前,先用刀撬出妇人的舌头,一刀割掉,让她叫不出声来。杨雄指着妇人骂道:“你这个贼贱人,我一时糊涂,差点被你蒙骗了!一来破坏了我和兄弟的情分,二来长此以往,我迟早会被你害死,不如我今天先下手为强。我倒要看看,你这婆娘的心肝五脏是怎么长的!” 说着,一刀从妇人的心窝直割到小肚子上,取出心肝五脏,挂在了松树上。杨雄又把妇人的尸体肢解,把她的头面和衣服都收拾到包裹里。
处理完这一切,杨雄对石秀说:“兄弟,你过来,咱们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现在一个奸夫,一个淫妇,都已经杀了,可我和你该去哪里安身呢?” 石秀说:“兄弟我已经想好了,有个地方可以去,哥哥咱们赶紧走,不能耽搁。” 杨雄问:“去哪里?” 石秀说:“哥哥杀了人,我也杀了人,不去梁山泊入伙,还能去哪里呢?” 正所谓:
奸淫妇女说缘因,顷刻尸骸化作尘。
若欲避他灾与祸,梁山泊里好潜身。
杨雄又说:“等等!我们在梁山泊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收留我们呢?” 石秀说:“哥哥你错了。如今天下江湖上,谁不知道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广纳贤才,结交天下好汉。咱们俩一身好武艺,还怕他们不收留?” 杨雄说:“凡事开头难,得考虑周全,免得留下后患。我毕竟是公人出身,就怕他们起疑心,不肯接纳我们。” 石秀笑着说:“宋江不也是押司出身吗?哥哥你放心,之前哥哥认我做兄弟那天,在酒店里和我一起喝酒的两个人,一个是梁山泊的神行太保戴宗,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他们给了我十两一锭的银子,现在还在包裹里,所以我们可以去投奔他们。” 杨雄说:“既然有这条门路,那我回去收拾些盘缠就走。” 石秀说:“哥哥,你别这么磨蹭了。要是进城收拾东西,万一事情败露被抓住,怎么脱身?包裹里有不少钗钏首饰,我也有些银子,再加上两三个人的花费都够了,何必再回去取。要是因此惹出是非,怎么解救?这事很快就会被发现,不能再拖了,我们赶紧从山后走吧。”
石秀背上包裹,拿起杆棒,杨雄把腰刀别在身边,提着朴刀。两人正要离开古墓,突然,松树后面走出一个人,大声喊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杀了人就想跑去梁山泊入伙。我都听了好一会儿了。” 杨雄和石秀一看,那人立刻低头下拜。杨雄认出这个人,他叫时迁,祖贯是高唐州人,流落到这里,专门干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曾经在蓟州府吃官司,多亏杨雄救了他。大家都叫他鼓上蚤。时迁有什么本事呢?有诗为证: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
形容如怪族,行步似飞仙。
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
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杨雄问时迁:“你说什么?” 时迁说:“节级哥哥,你听我说。小人最近没什么生计,就在这山里挖些古坟,找点东西换钱。刚才看到哥哥在这里行事,不敢出来打扰,却听到你们说要去梁山泊入伙。小人现在在这里,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能跟着二位哥哥上山,那可太好了!不知道二位哥哥肯不肯带上小人?” 石秀说:“既然你也是好汉,他们梁山泊现在正招揽壮士,也不差你一个!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一起走吧。” 时迁说:“小人认识小路。” 于是,时迁带着杨雄和石秀,三个人从小路下了后山,朝着梁山泊的方向走去。
再说那两个轿夫,在半山腰一直等到红日西斜,也不见杨雄他们三个人下来。他们心里犯嘀咕,又不敢上山去看。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壮着胆子往山上走去。只见一群老鸦在古墓上叽叽喳喳,聚成一团。两个轿夫上前一看,原来是老鸦在争抢吃妇人的肚肠,所以叫声不断。轿夫吓得大惊失色,慌忙跑回家,把这事告诉了潘公,然后一起去蓟州府报案。
知府立刻派了一员县尉,带着仵作等人,到翠屏山检验尸体。检验完毕,县尉回来向知府禀报:“验得一名妇人潘巧云,被割死在松树边。使女迎儿,被杀死在古墓下。坟边还遗留了一堆妇人、头陀的衣服。” 知府听了,想起之前海和尚和头陀被杀的事,详细询问潘公。潘公把妇人在僧房里喝酒,以及石秀离开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知府说:“看来是这个妇人和和尚通奸,女使和头陀帮忙。估计是石秀路见不平,杀了头陀和和尚。杨雄今天杀了妇人和女使,应该没错。肯定是这样,只要抓住杨雄和石秀,事情就清楚了。” 知府当即发出文书,悬赏捉拿杨雄和石秀,其他轿夫等人,都各自回家听候消息。潘公自己去买了棺木,把尸体安葬,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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