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骑在马上,浑身湿透,不禁感叹道:“云过之处将星现,左右随我去找寻将星!” 众人听了,心里暗笑,嘴上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四下寻觅。正找着,忽然听到古墓旁传来小孩的哭泣声。众人上前一看,果真是个孩子。有人说:“这古墓怎么会有孩子?定有古怪,说不定就是将星,把这孩子抱去献给千岁,如何?” 众人便将孩子抱来交给文王。
文王见这孩子生得可爱,面色如同桃花般粉嫩,眼睛明亮有神,心中十分欢喜。他心想:“我本应得百子,如今只有九十九个,此时得此儿,正好凑成百子之数,真是美事一桩。” 于是吩咐左右:“将这孩子送到前面村子抚养,等我七年后回来,再带回西岐。” 这孩子日后福分可不浅。
文王继续纵马前行,翻山越岭,穿过燕山。往日一天也就走上一二十里,这天,只见一位道人迎面走来。这道人风姿清秀,相貌奇特,身着宽袍大袖,浑身透着道家的超凡脱俗之气,仿佛能飘然而去。道人走到马前,双手合十行礼:“君侯,贫道有礼了。”
文王急忙下马回礼,说道:“是我姬昌失礼了!请问道长为何到此?来自哪座名山?哪个洞府?今日见我,有何指教?愿闻其详。” 道人回答:“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中子。方才雷鸣,将星出现,贫道不辞千里赶来寻访将星。今日得见君侯,实乃贫道之幸。”
文王听罢,让左右将孩子抱给道人。道人接过孩子,说道:“将星,你终于出现了。” 云中子又对文王说:“贤侯,贫道想将此儿带上终南山,收为徒弟,等贤侯归来之日,再将他奉还,不知贤侯意下如何?” 文王说:“带去无妨,日后定会再相见,以何为凭证呢?” 道人说:“闪电过后他现身,日后重逢就以雷震为名吧。” 文王说:“领教了,道长请便。” 云中子抱着孩子,也就是日后的雷震子,回终南山去了。若要再相会,要等七年后西伯侯有难,雷震子下山之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文王一路无话,顺利通过五关,经过渑池县,渡过黄河,越过孟津,直奔朝歌,来到金亭馆驿。此时,馆驿里已经到了三位诸侯,分别是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三位诸侯正在驿中饮酒,左右来报:“西伯侯到了。” 三人赶忙出门迎接。姜桓楚问道:“姬贤伯,为何来迟?” 文王说:“路途遥远,所以来晚了,得罪了!” 四人相互行礼后,又添了一桌酒席,一同畅饮。
酒过几巡,文王问道:“三位贤侯,天子有何事如此紧急,召我们四人前来?我想都城内有武成王黄飞虎,他是天子的栋梁之才,治国有方;亚相比干能调和各方,治理百姓也有良策,还有何事要宣诏我们呢?”
四人正喝得半醉,南伯侯鄂崇禹平日里就知道崇侯虎善于钻营,结交费仲、尤浑,蛊惑圣心,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从不为国家和百姓着想,只知收受贿赂。此时他酒意上头,想起这些事,便对姜桓楚和文王说:“姜贤伯、姬贤伯,我有一言,想对崇贤伯说。” 崇侯虎笑着回应:“贤伯有何事指教?我定当听从。”
鄂崇禹说:“天下诸侯以我们四人为首,听闻崇贤伯你恶行众多,全无大臣应有的体面。你剥削百姓,中饱私囊,还专门与费仲、尤浑来往。负责督工建造摘星楼时,行事贪婪如狼,心肠凶狠似虎,朝歌城内军民对您敢怒不敢言,千家怨恨,万户含冤。常言道‘三丁抽二’,有钱的花钱买闲在家,没钱的却要承受繁重劳役之苦。你收受私利,苦害万民,还狐假虎威,擅自征伐。‘祸由恶作,福自德生’,你应该从此改过,切不可再这样下去。”
这番话把崇侯虎说得怒目圆睁,火冒三丈,他大声叫道:“鄂崇禹,你说话太狂妄了!我和你同为大臣,你为何在酒席上这般羞辱我?你有什么能耐,敢当面用不实之词污蔑我?” 看官们,崇侯虎仗着费仲、尤浑在朝中为他撑腰,本想在酒席上与鄂崇禹争吵起来。这时,文王指着崇侯虎说:“崇贤伯,鄂贤伯劝你都是良言,你为何如此蛮横?难道我们都在这儿,你还敢殴打鄂贤伯不成?鄂贤伯这番话,也是出于公心,善意相劝。若真有这些事,你就该痛改前非;若没有,也应更加自勉。如此,鄂伯之言,句句都是忠言,如同金石般珍贵。如今你不知自我反省,反倒责怪直言相谏之人,这可不合礼数。”
崇侯虎听了文王的话,不敢动手。没想到鄂崇禹突然抄起一个酒壶,朝着崇侯虎的脸砸了过去。崇侯虎赶忙探身去抓鄂崇禹,却被姜桓楚一把架开。姜桓楚大声喝道:“大臣之间动手,成何体统?崇贤伯,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崇侯虎只得忍气吞声,回去睡觉了。有诗为证:
“馆舍传杯话短长,奸臣设计害忠良;刀兵自此纷纷起,播乱朝歌万姓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