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赞曰:
咬金独马踹番营,随骑尘埃见救星。
奉旨长安来考武,北番救驾显威名。
黄门官听闻有皇上的紧急旨意传来,不知发生了何事,赶忙通报给殿头官,殿头官随即鸣钟击鼓。太监将消息传入宫中,殿下李治整理好龙冠龙服,出宫登上宝殿,宣程咬金进殿。程咬金俯伏在尘埃之中,说道:“殿下千岁在上,臣鲁国公程咬金前来见驾。愿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治说道:“老王伯请起。” 接着吩咐内侍搬来龙椅,让程咬金坐在一旁。殿下开口问道:“王伯,孤的父王领兵前去破虏平番,不知战况如何。如今派王伯前来,是传达何种旨意?” 程咬金回答道:“殿下千岁,万岁龙驾亲自率领人马前往北番,一路上势如破竹,连克五关,如入无人之境。没想到进展太过顺利,反倒中了敌人的圈套。他们设下空城之计,徐二哥一时失察,我军进入木阳城后,被他们用数十万人马将四门围得水泄不通,每日攻城。番将骁勇无敌,元帅常常战败,只能高悬免战牌。他们企图断绝城中粮草,困住圣天子龙驾。因此,老臣单枪匹马杀出番营,前来此处搬救兵。现有朝廷旨意,请殿下亲自过目。”
李治殿下走下龙位,跪地接过父王的旨意,在龙案上展开,仔细看了一遍,说道:“老王伯,原来我父王被困在木阳城内,命孤传旨让这班小王兄在教场内考选元帅,调遣人马,前去解救父王。此事刻不容缓,自古救兵如救火,老王伯与孤这就前往各府,通知他们知晓,明日五更三点,进教场考选二路扫北元帅。” 程咬金应道:“臣明白。” 于是辞驾,走出午朝门,前往各府一一传达消息。
程咬金来到罗府,罗安、罗丕、罗德、罗春四个年老的家人,一见到程咬金,连忙跪地行礼,说道:“千岁爷保驾前去平定北方,怎么又回到家中了?何时回来的呀?” 程咬金说道:“你们起来,我刚到。老夫人可在中堂?” 家人们回答:“正在中堂。” 程咬金说:“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她。” 罗安答应一声,走到里边通报:“夫人,外面程老千岁从北番回来,想要见夫人。” 窦氏夫人听闻,说道:“快请进来。” 罗安奉命出来,将程咬金请进中堂。双方见过礼后,夫人说道:“伯伯老千岁,请坐。” 程咬金说:“有坐。” 便在一旁坐下,开口说道:“弟妇夫人,在家一切可好?” 夫人答道:“托伯伯的福,一切平安。听闻伯伯保驾扫北,战况如何?” 程咬金说:“仰仗陛下洪福,一路还算顺利。” 夫人又问:“请问伯伯为何先行回来,到寒舍有何贵干?” 程咬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龙驾被番兵围困在木阳城,无奈众公爷都年事已高,无法冲踹番营,所以命我回长安,召集各府荫袭的小爵主,在教场中考选二路定北大元帅,领兵前去杀退番兵,救驾出城。”
窦氏夫人听后,说道:“伯伯,这么说,是要各府公子爷领兵前去,杀退番兵,救驾出城,破虏平番?” 程咬金说:“正是为此事,特来告知弟妇夫人。” 窦氏夫人听了,不禁流下眼泪,说道:“伯伯老千岁,将门之子为王家出力,光耀宗族,本是应当的。但我家从公公起,世代受朝廷官爵,在鞍马上辛苦征战,一片忠心报国,后来公公却伤于苏贼之手,我丈夫也死在他人之手,都是为国捐躯,伯伯您是清楚的。这两桩仇恨至今尚未得报,如今皇上反倒封仇人为公,可见帝主忘了臣子的恩情。我罗氏一门,只靠罗通这一点血脉延续宗嗣。若如今让他领兵前去北番,那些番兵异常骁勇,我孩儿年轻力小,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伤在番人之手,不但祖父、父亲的仇报不了,罗门的后嗣也无人承接了。” 程咬金听了,也不禁落泪,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依弟妇之言,该如何是好?” 夫人说:“看在先夫的份上,只得劳烦伯伯老千岁,在殿下驾前启奏一声,就说他父亲为国亡身,只传一脉,况且年纪尚轻,无法救驾,望陛下饶恕罗门之罪。” 程咬金说:“这有何难,待我去奏明便是。请问弟妇夫人,侄儿在哪里,怎么不见他?” 夫人说道:“伯伯老千岁,说来话长。自从各位公爷保驾去扫北平番后,家中这班公子,整日在教场中胡闹,还分成了什么秦党、苏党,天天在那里耍拳弄棍,还扯起了旗号,早上出去,一定要到晚上才回来。” 程咬金问道:“什么叫做秦党、苏党?” 夫人说:“苏党就是苏贼的两个儿子,滕贤师的三个儿子,盛贤师的一个儿子,这六人称为苏党;秦党就是秦家贤侄,加上伯伯您的令郎,我家这个孩子,还有段家两弟兄,共五人,称为秦党。” 程咬金说:“竟有这等事,这秦党可要比苏党强才好。” 夫人说:“伯伯老千岁,他们在家尚且如此,若是听闻此事,必然会争着要去,一定要藏好我孩儿才好。” 程咬金说:“弟妇说得有理,我这就走,免得侄儿回来见了,反而不便。” 夫人说:“伯伯慢走,万般看在先人的份上,有劳伯伯在驾前启奏明白。” 程咬金流泪说道:“这个我知道,弟妇请放宽心。可惜我兄弟死在苏贼之手,日后我定会留心,与侄儿一同报此仇,我这就告辞了。” 夫人说:“伯伯慢走。” 程咬金走出来,对罗安说:“倘若公子爷回来,不要说我来过。” 罗安应道:“是,小人明白,千岁爷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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