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深处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太阳历石完全变成了发光的矩阵。我看着税链网在头顶成型,每个节点都闪烁着1588Hz的频率,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高维存在设计好的献祭仪式。当黑蜜彻底吞没防护网时,蓝玺残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我最后的意识,是看见安娜化作税链网上的一个发光节点,而特奥蒂瓦坎正在坍缩成新的奇点。
粉尘裂变
当我们跨过祭坛门槛的瞬间,水晶头骨突然发出刺耳尖啸。那些陈列在展柜中的头骨开始龟裂,灰白色粉尘如雪崩般倾泻而下。安娜的防护面罩被划破,一滴血珠坠落在粉尘中,异变就此开始。
尖锐的声响刺破耳膜,我本能地捂住耳朵,却看见那些灰白色粉尘在空中凝成细密的丝线,如同活物般扭动纠缠。安娜的惊呼被淹没在混乱的嗡鸣声中,她捂住面罩破损处的手指间,渗出的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粉尘吞噬。
"快退后!"我拽住她的手臂,却感觉掌心传来一阵诡异的冰凉。那些粉尘接触到血液后,突然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无数细小的晶体在光华中浮现,排列成复杂的几何图案。安娜的瞳孔里映出这些图案的倒影,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
展柜中的其他水晶头骨接连炸裂,粉尘如潮水般涌来。我扯下外套遮住口鼻,却发现这些粉尘竟能穿透织物,顺着皮肤毛孔钻入体内。一阵刺痛从脊椎蔓延开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墙壁上的玛雅浮雕仿佛活了过来,羽蛇神的鳞片间渗出暗红液体,与灰白色粉尘混合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漩涡。
安娜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我转头望去,惊骇地发现她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灰白色粉尘正顺着裂纹渗入她的身体。她的防护面罩已经完全碎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蛛网状的纹路,双眼变成了空洞的蓝色晶体。
"安娜!"我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那些粉尘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发光的茧,茧上的几何图案不断变幻,最终组成了一个十一维超立方体的轮廓。我想起之前在文献中读到的记载——阿兹特克遗族用活人的鲜血祭祀水晶头骨,据说这样能打开通往高维空间的通道。
祭坛中央的太阳历石开始震动,表面的玛雅文字如流水般重组。那些灰白色粉尘似乎受到某种召唤,纷纷向太阳历石涌去。我看着安娜的身体在茧中逐渐透明化,她的轮廓与超立方体完美重合,皮肤下闪烁着与黑蜜同源的幽光。
突然,整个祭坛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安娜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个悬浮的超立方体。它的每个面都映出不同的景象:巴达维亚的克莱因瓶船坞、富士山的蓝玺、果阿银矿的汞合金受害者......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起来,形成一张巨大的税链网络。
超立方体表面浮现出玛雅象形文字,我认出那是末日预言的最后一句:"当血与尘唤醒古老的钥匙,税吏将踏碎时空的界限。"祭坛四周的黑蜜开始沸腾,顺着超立方体的棱线攀爬,将整个空间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牢笼。我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这场跨越时空献祭仪式中的一环,而高维税吏的脚步,正在穿越无数个平行宇宙,向这里逼近。
黑蜜悖论
粉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在空中编织出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十一维超立方体。裂缝在立方体中心撕开,粘稠的黑色物质如瀑布般涌出,那就是传说中的"黑蜜"。阴冷的气息瞬间冻结了空气,我看着悬浮在祭坛上空的诡异结构,后颈汗毛根根倒竖——这和赵莽在富士山传回的全息影像里,蓝玺引发的税链共鸣场景如出一辙。
"所有人保持冷静!启动电磁脉冲装置!"带队警卫队长举着枪的手在发抖,金属扣扳机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我正要阻止,那名警卫已经扣动扳机,子弹却在触及黑蜜的刹那诡异地停滞,表面泛起液态金属的光泽,顺着抛物线轨迹逆流而回。惨叫声中,滚烫的汞合金灌入他张开的嘴,在喉管里发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
安娜的身体在粉尘茧中剧烈震颤,她的皮肤已经完全透明化,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与黑蜜同源的幽蓝流体。超立方体的每个面开始播放全息影像:十七世纪东印度公司的奴隶船在克莱因瓶船坞消失的瞬间,果阿银矿中被汞合金浇筑的奴隶扭曲的面容,以及科尔特斯铠甲上若隐若现的纳米银霜刻字。这些跨越时空的碎片在黑蜜的浸润下,正被编织成精密的献祭网络。
"教授!量子纠缠读数突破临界值!"技术员小林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哭腔,"所有设备都在反向解析,就像......就像我们的现实正在被高维存在格式化!"祭坛地面的玛雅图腾突然渗出暗红色荧光,与黑蜜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折叠。我看见自己的手臂在不同维度中分裂成无数个残影,每个残影都握着不同年代的文物——明朝蓝玺、阿兹特克水晶头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青铜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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