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风云初定的汉初,刘邦听闻张良要离去,心中自是不舍,言辞恳切地将他挽留,那语气中满是殷切与不舍。张良听了刘邦如此挽留之词,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刘邦如今既是他对大汉的忠诚之归宿,又是他曾并肩作战、相互倚仗的明主,于情于理,都不太好断然离去。
其实,张良的心中并非没有犹豫,但那对汉朝未来深深的隐忧,却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这隐忧并非轻易能够释怀,只是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宜将心中的忧虑直白地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汉朝刚刚建立之时所面临的诸多复杂局势,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朝堂的轩然大波。
张良深知,那刘邦开国封赏之时,封了好多个诸侯王这一举措,犹如一颗深埋的种子,未来或许会带来难以预估的祸患。回想起当初田荣造反一事,那风波曾搅得天下局势再度动荡不安。当时的项羽,行事过于自负,在分封诸侯之时,并未真正考虑到各方的利益和实际。他独断专行,依据自己的喜好和功绩来分封,许多诸侯心中本就有诸多不服。
那时,齐王田荣原本就对各路诸侯的封赏心怀不满,加上他本身野心勃勃,在韩王成被杀、项羽又在齐国大开杀戒、到处屠城的残暴行径刺激下,田荣终于举起了反抗的大旗。而韩王成,本是韩国正统,却在项羽的摆弄下命运多舛。项羽封郑昌为韩王,让郑昌抵御韩王信——这位追随张良一同随刘邦入关,而后又东出参加楚汉战争的英雄。
说起这位韩王信,也就是和那个大名鼎鼎的齐王(后为楚王)韩信并非是同一人。韩王信乃是韩国宗室,他带着对恢复韩国的满腔热忱,追随着张良来到刘邦麾下。在汉中之地,他参与了刘邦的军事谋划。在那场决定命运的楚汉战争中,韩王信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谋。他自告奋勇,主动向刘邦请缨,要求去收复韩地,为刘邦的帝王之路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邦当时或许只是出于鼓舞士气、稳定局势的考虑,在韩王信出发之际,便许下承诺,说若他能成功收复韩地,便封他为韩王。这一承诺,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韩王信前行的道路。而项羽那边,派遣郑昌为韩王的初衷,自然是为了抵御韩王信,巩固自己的统治。
汉高祖二年(前205年)的战场上,硝烟弥漫,血流成河。韩王信率领着他的军队,在艰难的环境中奋勇作战。阳城之战,他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卓越的领导力,成功地攻克了阳城。这一关键战役的胜利,使得韩王信的威望在韩国旧地迅速传播开来。郑昌在韩王信的强大攻势下,最终被迫投降。至此,韩王信成功收复了韩国旧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刘邦对于韩王信的功绩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在收复韩地的胜利面前,他信守承诺,正式封韩王信为韩王。自此,为了与齐王(后为楚王)韩信相区分,史书中便称他为韩王信。
后来,郦食其曾出了个馊主意,他建议刘邦尽复六国后裔为王,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帮助刘邦攻打项羽。刘邦听信了此计,想要依此行事。然而,张良却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深知,此时天下刚刚经历了多年的战乱,百废待兴,百姓渴望安宁。若此时再分封诸多王,必然会导致天下大乱,各路诸侯互相争斗,百姓又将陷入无尽的苦难之中。于是,张良坚决制止了刘邦这一鲁莽的举动,用他的智慧和勇气,将刘邦从错误的道路上拉了回来。
而在合围项羽的关键时刻,局势迫在眉睫,刘邦为了稳住人心,不得不封了韩信和彭越为王。但张良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在当时,他本人对于这种封王的举动,也并非是心悦诚服,更多的是一种虚予委蛇的手段,希望能够在复杂局势中,暂时维持住各方的平衡。
可谁能想到,天下大定之后,刘邦又一次做出了分封异姓王的决策。那时候,刘邦为了封他二哥刘仲及私生子刘肥为王,兴致高昂之下,又在仓促之中分封了好几个异姓王。张良当时虽然觉察到了不妥,但却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然而,张良虽然心中隐忧不已,但他却不敢轻易表露。他太清楚刘邦此时心中的状况了,在没有迫切的要求且事态没有发展到不得不解决的地步时,他若是贸然提出这些担忧,反而会被认为是心怀不轨,有离乱君臣、挑起祸端的嫌疑。谁也不愿意重蹈自己上书项羽告发田荣之事的后尘啊!那次经历,让他深知朝堂的复杂与险恶。
于是,张良怀揣着满心的隐忧,既不能一走了之,那只会让自己与刘邦的距离渐行渐远,朝堂的局势也可能因他的一时疏忽而陷入混乱;也不能对这方面有所作为,否则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样的无奈与纠结之下,张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远离这复杂的朝堂纷争。他对刘邦说道:“陛下,我近日心中有些杂念,欲往玄门静修一番。据我师父黄石老人所言,玄门内还有几位久未得见的师叔。我想借此机会,前往玄门拜访,求得一番心境的安宁,也为大汉的命运冥冥中祈福。待我心灵澄澈之后,定当归国,全心全意辅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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