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部队如同潮水般涌上南岸滩头,迅速巩固并扩大了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登陆场。重机枪、迫击炮等支援火力被快速架设起来,形成了更稳固的防御体系。后续的冲锋舟和临时搭建的浮桥(工兵部队随后赶到,开始架设),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将更多的兵员、装备和物资运送过红河。
“水头渡口”这颗钉子,算是被我们硬生生地拔了下来!虽然代价极其惨重。
我们这些从第一波抢滩登陆和残酷防御战中幸存下来的“老兵”(虽然很多人兵龄并不长,但经历过这样的血战,足以称得上老兵了),在后续部队接管阵地后,终于获得了宝贵的、真正的休整时间。
伤员被优先送往后方救治。我和耗子(之前章节设定他已牺牲,这里修正为:我和赵大海班长,以及一班其他几个幸存者)因为伤势相对较轻(我的腿伤经过初步处理暂时稳定,赵大海主要是皮外伤和过度疲劳),则被暂时编入预备队,在滩头阵地后方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进行休整和待命。
我们终于可以脱下那身浸透了汗水、血水和河水的冰冷军装,换上干净(虽然依旧是带着消毒水味的)衣服,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管够的饭菜(虽然依旧是简单的战地伙食),然后……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或者工事里,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之前几天几夜积累的所有疲惫、紧张和恐惧,都一次性地释放出来。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刺眼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射进来,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车辆的轰鸣声和……远处依旧断断续续的枪炮声。
战斗,还在继续。
我挣扎着坐起来,感觉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特别是腿上的枪伤,虽然换了药,但依旧肿胀麻木。
赵大海班长和其他几个弟兄已经醒了,正在默默地擦拭着武器,或者整理着装备。他们的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平静和坚韧。
战争就是这样,它会摧毁你,也会……重塑你。
吃过简单的午饭后,连长郑志国把我们几个猛虎连补充过来的老兵叫到了一起。
“弟兄们,”他看着我们,眼神复杂,既有欣慰,也有沉痛,“昨天那一仗,打得惨!我们钢七连伤亡也不小!但你们……好样的!没有给我们中国人丢脸!没有给牺牲的弟兄们丢脸!”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敌人虽然丢了渡口,但主力尚在!他们肯定会在通往老街市区的道路上,层层设防,拼死抵抗!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残酷!”
“根据师部的命令,我们团的任务是,沿这条公路(他指着地图上穿过‘水头渡口’,通向老街市区南郊的路线),向纵深推进!肃清沿途残敌!为后续主力部队进攻市区打开通道!”
“我们钢七连,将继续担任主攻任务!而你们几个……”他的目光扫过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我决定,将你们充实到各个战斗班组的核心位置!赵大海同志,继续担任一班长!李卫国同志,担任一班副班长!耗子……(这里再次修正,之前章节耗子已牺牲,替换为另一个猛虎连幸存老兵的名字,比如老蔫)……你和老蔫编入二班!其他人……”
他迅速地做出了安排。
虽然我们不再拥有“猛虎连”的番号,但我们这些幸存者,并没有被打散,而是被赋予了更重要的责任,成为了钢七连攻坚克难的骨干力量!
“是!”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下午,部队开始沿着那条通往老街市区的简易公路,开始了纵深推进。
这条公路路况极差,很多地方都被炮火炸得坑坑洼洼,或者被敌人故意破坏。道路两侧,是连绵起伏的丘陵、茂密的甘蔗林、以及一些被战火摧残得面目全非的村庄废墟。
敌人显然在这里也布设了大量的防御。冷枪冷炮不断,时不时就有地雷爆炸。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战斗队形交替掩护前进。
我因为腿伤,被安排在队伍相对靠后的位置,主要负责警戒侧翼和后方。这让我有更多的机会观察整个战场态势。
推进了大概三四公里,前方传来消息,尖兵分队在接近一个叫做**“阮家村”(虚构地名)的村庄废墟时,遭到了敌人狙击手的猛烈狙击**!
这个狙击手枪法极其刁钻!隐藏的位置也极其隐蔽!他利用村庄废墟里那些断壁残垣和制高点,不断地变换着射击位置,专门打我们的机枪手、火箭筒手和指挥员!已经有好几个弟兄伤亡在他枪下了!
后续部队被死死地压制在村口外一片开阔地带,根本无法前进一步!连我们后方的迫击炮进行火力覆盖,都很难找到他的确切位置!
“妈的!又来这套!”赵大海班长恨恨地骂道,“这些越南猴子,正面打不过,就喜欢玩这种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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