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竹筒打着旋儿蹿上屋檐,绸帕伞“唰”地展开半幅……
“轰!!!”
金红流火裹着铜星子炸开,火树银花不夜天的震撼场面在虚空绽放,惊得满树寒鸦扑棱棱乱飞。
但街上却陷入死寂。
无数人望着虚空更加震撼人心的“神迹”,已是惊得呆若木鸡,久久无法言语……
这将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震撼的画面!!!
柳颜怔怔望着漫天金雨,忽觉指尖发烫。
低头一看。
原来是一片未燃尽的绸帕残角飘落掌心,焦痕蜿蜒如谶。
当梦幻般的场景散去时,她的耳畔蓦地又响起李玄戈的声音。
“小爷放的不是烟花……”
“是炸翻这腌臜世道的惊堂木!”
“想学吗?”
柳颜呼吸一滞,转身揪住李玄戈的袖子,眼中充满了炽热:“教我!”
“行啊。”
李玄戈顺势一把将她圈在窗框与自己胸膛之间,来上了一个窗“咚”。
然后。
指尖掠过柳颜发间的珠钗,拔下一根银簪。
“但柳小姐得先回答我……”
“传闻工部新研制的连弩这段时间经常卡壳,可是因为簧片淬火时用尿来淬?”
嗯。
昨日说好了给二哥送礼,如今正好机会来了……
因为。
柳家支持的就是李元霸!
柳颜的娇躯微微一震。
三日前她偷翻兵械库图纸,确见工匠为求硬度改用童男尿淬火,办法正是出自被灭门的邗国公之手!
而那一种淬火的方式曾经得到二皇子的支持,却让大乾的弩机炸膛,致军队折损三万余人,从而惹怒炎帝,而二皇子为了明哲保身,将其灭门!
但如今工部私改一事,连她家里人都被蒙在鼓里,这厮竟......
柳颜的酥胸起伏如浪,声音都颤了:“公子究竟是何人?”
“我?”
“一个养鲤的!”
李玄戈面不改色的撒谎,随之将银簪往火药粉中一蘸。
“连弩卡壳是因为尿含盐碱,淬火时会产生气泡,就像……”
簪尖戳破窗纸,一缕光线透入,映得火药粉里的盐晶闪闪发亮。
“柳小姐现在眼里的小星星一样。”
“登徒子!”
柳颜心乱如麻,一脚踩在他的皂靴上。
然后。
夺门而出!
但在出门的瞬间,李玄戈将那牛皮纸包塞入柳颜的怀里。
上头歪七扭八写着烟花的配方。
嗯……
那是在当时翻箱倒柜时,顺手写的!
待那鹅黄裙裾消失在楼梯拐角,李玄戈倚窗大笑。
都是套路。
物理化撩妹,谁能拒绝得了啊?
这妞儿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做梦都要梦见自己了。
“砰!”
雅间的门,被人重新撞开。
千户扛着一个麻袋冲了进来:“殿下,终于找到您了,属下幸不辱命的按您吩咐,告了御状,并零元购了所有药材!”
“我靠!”
李玄戈被那一麻袋给吓了一跳,“你想用这一麻袋的药,吃死首辅吗?”
千户:“……”
……
夜色如墨。
工部尚书府的书房却亮如白昼。
柳颜一脚踹开雕花木门,肩扛一个大竹筒:“爷爷!爹爹!我要炸了钦天监的观星台!”
“胡闹!”
正跟儿子商讨事情的工部尚书柳承德拍案而起,山羊须气得直抖,“你娘让你学女红,你偷配火药;爷爷让你读《女诫》,你研究硫磺配比?现在还想去炸钦天监???”
“爹,冷静。”
柳颜她爹柳明远默默把《火药改良纪要》往袖子里一塞,“颜儿或许真有惊世之才……”
“惊世之才?”
柳承德气笑了,指着孙女肩上的竹筒,“这玩意要能飞上天,老夫把《天工开物》吃了!”
“飞?”
“这玩意儿正好能飞!”
柳颜顿时一笑,一骨碌跑到院子中,火折子“滋啦”一划。
三!
二!
一!
“咻!!!”
竹筒拖着尾焰冲天而起,随之在柳承德父子一脸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下,“轰”地一声炸开漫天的金红流火。
声如雷滚!
火树银花!
天地一下子化为了白昼,浪漫的气氛让人很是窒息……
这一幕。
惊得家中的狸花猫炸毛,表演了一个“信仰之跃”。
“神迹!”
“今日街坊传的神迹是真的???”
柳明远扒着窗框喃喃自语。
柳承德更是颤巍巍的望向进来的孙女儿:“这……真是你做的???”
这一番大制作,足以推进大乾的格物致知了!
柳颜神气地一叉腰:“是孙女儿做的,但也是跟别人学来的,而且爷爷方才说,要生吃了《天工开物》?”
“咳咳!”
柳承德老脸一红,急忙解释,“老夫说的是吃了天工开物……所研制的糖糕!”
“爹,工部里没研制糖糕。”柳明远默默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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