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璃的死妆术攀上巅峰。金纹彻底覆盖瞳孔,王妃嫁衣在雨中凝成实体,鸾凤刺绣振翅欲飞,却被金纹化作的锁链禁锢。她抓住玉簪虚影刺入自己心口,以魂魄为祭唤醒鸾凤真火:“千年前的孽债……今日了结!”真火顺着嫁衣袖口席卷而出,清啼声撕开雨幕,火舌舔舐生死簿锁链,将守墓人的虚影吞没。虚影溃散时,白骨手指仍死死攥着半页生死簿,页面上“林琛”二字被火焰烧成灰烬。
林琛的青火在此刻彻底熄灭。他徒手扯断楚瑶心口的血藤米,藤蔓断裂处喷出金液,将他的手掌腐蚀出森森白骨。以残存的符纹为引,他将最后一丝青火注入她的心脏。石化躯壳寸寸龟裂,楚瑶的铜钱瞳孔突然爆出金光,生门时限的倒计时在雨中重组——十二个时辰,金光投射在崩塌的山壁上,映出朱雀坊的琵琶图腾。
云诗韵的雷法与鸾凤真火交融,电光火海中,生死簿残页一张张焚毁。守墓人的白骨手坠入玉棺虚影,腕骨金环“当啷”落地,内侧的凤鸟纹沾着焦黑的魂屑。诸葛青石化的头颅突然睁眼,眼眶中的铜钱椒炸裂,最后一道谶语随风雨消散:“白虎煞破……朱雀劫起……”
地动山摇间,白虎寨险峰拦腰断裂。众人坠入洪水般的血雨中,玉棺虚影化为流光没入夏九璃眉心。她昏厥前最后一瞥,看见守墓人的金环滚至掌柜脚边——深夜客栈的引魂灯在远处山腰亮起,灯焰舔舐人颅骨灯罩,火光中浮出朱雀坊的琵琶纹样,弦柱上缠着浸血的人皮。
林琛的左眼彻底失明,焦黑的眼眶中残留着青火余温。他背着昏迷的夏九璃,手中紧攥半焦的血藤米,藤尖蜷着一颗未成形的山神泪。楚瑶的铜钱瞳孔仍映着倒计时,而云诗韵碳化的左臂上,雷击木残片正重新长出嫩芽——焦黑的木纹间钻出一丝绿意,如毒蛇吐信。
雨幕尽头,一道朱红身影立于乌篷船头。怀中的琵琶轻扫,弦音荡开血雨,江面浮起万千人牲祭坛的倒影。祭坛中央的赤焰葱泛起幽光,火行食材的腥气随风飘来,混着离魂琵琶的杀伐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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