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蔡晓娟已经做好了饭。
二人吃过饭后，陈学文坐在堂厅的摇椅上，蔡晓娟给陈学文泡了杯茶。
看到蔡晓娟欲言又止，陈学文问道：“你是不是有事？”
“今天那几个帮派把钱的钱都补上了，家里还有5根小黄鱼和50块大洋，我把小黄鱼给你，大洋留在医院！”
陈学文看了一眼蔡晓娟，“我知道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事情？”
“下午你离开的时候，医馆里来了一个人，穿得是长衫，看上去文质彬彬，他要买药，消炎药和一些用于消炎的中药，我感觉有人盯上我们了！”蔡晓娟小声说道。
陈学文并没有感觉到惊讶，脚踩在脚蹬上来回晃悠着，“对方一个人？”
“进入医馆一个人，但是在医馆对面还有一个穿短褂的，至于有没有其他人，我没敢查看！”蔡晓娟回答道。
“对方是不是给的价格很高？要的数量很大？”陈学文笑着问道。
蔡晓娟惊讶的说道：“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把戏罢了！是不是在我离开30分钟之后，那个人才进入医馆的？”陈学文笑着问道。
“是！”
“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你怀疑对方是地下党？”看到蔡晓娟那惊恐的眼神，陈学文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丈夫你们是如何暴露的，但是你们这样从事地下工作暴露是迟早的，革命不能紧靠一腔热情，还需要动脑子，特别是从事我们这一行，不怕牺牲是一回事，不做无畏的牺牲是另一回事，知道特务处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吗？”
“怀疑我是地下党安排潜伏进特务处的？”蔡晓娟小声问道。
“不是怀疑！一般人也许只是怀疑你，但是对郑耀先、处座那些老牌间谍来说，他们内心笃定你是地下党，他们把你安排监视我，即使让你监视我，也是让我监视你，咱们那位处座下棋有瘾，以人为棋，以事情为节点，你在他们眼里不重要，他们真正考验的是我！”
喝了口茶，蔡晓娟木不吭声的续上水，陈学文再次开口说道：“也许你还有其他作用，也许他们主要是为了试探我，想看看我会怎么做，也许他们只是把你养着，一旦有机会，就会利用你拔除特务处里边地下党潜伏的其他人，军统成立在即，或许处座想看看地下党是怎么安排人潜伏进军统的，总之，你这是一步闲棋，不要把自己看的多么重要！”
“少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特务处的人，是日本人派来的？”蔡晓娟问道。
“嗯！还不算傻，铃木颜良离开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来了，并且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进入医馆的，只能是那个船下永志，放心吧！没事，或许明天那个船下永志就会上门道歉！”陈学文说着笑了起来。
蔡晓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少爷！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地下党派来潜伏的？”
陈学文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道：“你丈夫是我亲手杀的，虽然我开枪避免他继续受苦，但我毕竟杀了他，你要是投毒杀我，机会很大，是什么理由让你从来没有在饭菜里投毒？”
“我……”蔡晓娟感觉很无力，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内心对陈学文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存在，毫无秘密可言。
陈学文再次把茶水喝掉，让蔡晓娟续上水，“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关心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得认真思考一下，如何改变才能消除你身上的怀疑，思考即使别人怀疑你是地下党，还会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不杀你！”
“少爷！我应该怎么做？”蔡晓娟问道。
“学会分辨愚蠢和睿智，丢掉常人都知道那些地下党人行为方式，只要目标和底线不丢，默默的朝前走！”陈学文笑着说道。
“少爷！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留在你身边？”蔡晓娟问道。
“这么快就对自己产生怀疑了，有些时候，哪怕是自己做了某些事情，也要打死都不承认，承认了就是死，不承认还有活的可能，我们国家的语言有时候很有意思，说一句话正反都会分析出很多种意思！”
听到陈学文的话，蔡晓娟生气说道：“水里有毒，小心毒死你！”随后“哐当”一下，将茶壶放在小茶桌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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