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挣扎着抬头,发现厂房角落堆满黑色炸药箱,引线如同毒蛇般蜿蜒向江边。独眼老头蹲下身,把玩着阿川掉落的配枪:“金丝眼镜男太自负,总以为靠假情报就能颠覆大局。他到死都不知道,真正的杀招藏在江底。”
老徐突然剧烈挣扎,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独眼老头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别白费力气了。等军管会的人发现桥梁被炸,整个重庆的交通都会瘫痪,到时候...”
他的话被窗外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打断。阿川趁机撞向独眼老头,两人在满地杂物中扭打起来。混乱中,阿川摸到一块尖锐的铁片,狠狠刺向对方手臂。独眼老头吃痛松手,阿川抓起配枪,却发现枪膛里的子弹早已被卸下。
“你以为我会留机会给你?”独眼老头狞笑着掏出自己的手枪,“永别了,小英雄。”
紧急之际,厂房大门轰然洞开。苍狼举着冲锋枪冲了进来,子弹擦着独眼老头的耳畔飞过。原来,苍狼重伤痊愈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军统余孽,循着阿川的踪迹追至此处。
“放下武器!”苍狼的铁面具在阴影中泛着冷光。独眼老头却突然扯动腰间的引爆器——只要按下按钮,所有炸药将同时起爆。
阿川看准时机,抄起一旁的扳手砸向独眼老头手腕。引爆器飞落在地,苍狼趁机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独眼老头的肩膀,他惨叫着滚向炸药堆,竟妄图用牙齿咬断引线。
“拦住他!”苍狼大喊。阿川和老徐几乎同时扑过去,三人在炸药箱间翻滚缠斗。独眼老头的嘴角已触到引线,千钧一发之际,阿川拔出匕首,狠狠刺向对方后颈。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独眼老头的身体瘫软下来。
苍狼迅速检查炸药装置,额头上渗出冷汗:“定时装置已经启动,还有七分钟!”阿川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迹,与苍狼开始疯狂拆除炸药。老徐则冲向江边,试图通知军管会疏散人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阿川的手指被雷管划破,鲜血滴在炸药包上。当拆到最后一个装置时,计时器显示只剩十秒。苍狼猛地将阿川推出厂房,自己却被气浪掀翻。
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天火光映红了嘉陵江面。阿川在烟尘中爬起,看见苍狼躺在不远处,铁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伤痕累累却带着笑意的脸:“这次...真的该休息了...”
三个月后,重庆长江大桥通车典礼上,阿川站在观礼台上,望着桥下奔腾的江水。老徐将一枚红星勋章别在他胸前,轻声说:“这是苍狼最后的遗愿,他说,你才是真正的破晓者。”
江风拂面,阿川仿佛又听见陈鹤年在药铺中轻吟:“乱世如疾,终有良方。”那些用生命照亮黎明的人,永远活在这座城市的血脉里,而属于新时代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惊蛰计划”是否还有未被发现的后手?在大桥通车的喜庆氛围下,是否还有隐藏的危机?阿川佩戴的红星勋章中,是否藏着苍狼留下的最后线索?新的挑战与使命,又将把他引向何方?
第十八章 薪火永续
重庆长江大桥通车后的第七个雨夜,阿川独自坐在原回春堂旧址改造的纪念馆里,望着玻璃展柜中陈鹤年遗留的青铜药铃,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夜惊心动魄的爆炸声。窗外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将展厅内"革命先烈永垂不朽"的标语晕染得模糊不清。
突然,纪念馆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鸣响。阿川迅速起身,发现是二楼的档案室触发了警报。他握紧配枪,沿着旋转楼梯疾步而上,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传来一股熟悉的中药气息——那是当归与黄连混合的味道,和当年回春堂里的气息如出一辙。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阿川小心翼翼地推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档案柜。在标着"军统残余案件"的柜前,他发现柜门敞开,一份文件不翼而飞。文件盒上残留着半枚沾着泥土的指纹,形状竟与当年金丝眼镜男的指纹完全吻合。
"不可能..."阿川喃喃自语。金丝眼镜男明明已经死在了老君洞的枪战中,难道他还有替身?或者,这一切都是某个更庞大阴谋的开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徐发来的短信:"速来朝天门码头,发现重要线索。"阿川心头一紧,立即驱车前往。夜色中的码头空无一人,只有江水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呜咽。
"老徐?"阿川对着黑暗喊道。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凄厉的乌鸦啼叫。突然,他注意到码头上停着一艘老旧的货船,船舷上斑驳的"永昌"二字让他浑身发冷——正是当年与老吴接头时那艘船的名字。
阿川顺着悬梯爬上货船,甲板上散落着几片湿漉漉的中药渣。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是甘草、黄连和当归。这个刻意为之的暗号,显然是冲他而来。
货舱里漆黑一片,阿川刚打开手电筒,就听见身后传来锁链的声响。他迅速转身,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黑呢大衣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尽管面容与记忆中的金丝眼镜男别无二致,但那人走路时微微跛脚的姿态,却暴露了他并非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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