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在东屋里面,老叔突然毫无征兆地破口大骂起来。起初,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渐渐听清了他口中的话语,原来他竟然是在辱骂母亲以及我们一家人!其中,那句最难听的话至今仍然萦绕在我的耳边:“老子再也不想养活你们这帮鱼鳖虾蟹了!”
尽管当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好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老叔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去。再加上奶奶及时出面训斥并调解,这场风波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家里的日子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的老叔那可真叫一个吃苦耐劳!每当春季来临,家中的柴火眼看就要见底儿的时候,只见老叔二话不说,抄起一把破旧却依旧锋利的耙子,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直奔南沟的草甸子而去。没过多会儿功夫,他便背着沉甸甸的一大捆茅草凯旋而归。就这样日复一日,短短几天时间,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神奇般地堆起了一座高高的柴火垛。
而当秋意渐浓时,我总会兴高采烈地跟随着老叔一同前往那茂密的柳条通里收集柴火。老叔干活儿的速度简直快如闪电,眨眼之间便能打好一捆。如此这般连续打上几捆之后,他才会稍作停歇,抬起胳膊用那件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襟随意擦拭一下额头豆大的汗珠,紧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弯下腰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每次看到老叔如此勤劳能干的模样,我心中除了满心的敬仰与崇拜之外,更多的则是深深的自惭形秽——瞧瞧人家,再瞅瞅自己,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还有一项苦差事便是和泥抹墙啦,那可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活儿。然而,这些旁人避之不及的脏活累活对于老叔来说,仿佛都成了家常便饭一般,基本上全都由他一人包揽下来。
要说起生产队里最为辛苦劳累的工作,那就非铲地和割地莫属了。特别是在炎炎夏日收割麦子的时候,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每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汗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手中的镰刀每挥动一次,都犹如在与坚韧的麦秆展开一场激烈的生死较量,可谓是刀刀见血、步步艰辛呐!
那些有点身份地位或者关系背景的人们,总是想方设法挑选一些轻松省力的活儿来干,要么负责给大伙送送水解解渴,要么帮忙把割好的麦子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再不然,像放牛牧马呀、放养猪羊呀、夜间打更守夜之类相对轻松些的任务,向来都与老叔无缘。无论多么艰苦繁重的劳动,老叔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始终默默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付出着……
就在我心不在焉地把目光投向别处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古老四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唐兴舜啊!你这捆麦秆儿能不能捆得紧实点儿?可别跟那老娘们儿的裤腰带一样,松垮垮的要掉下来啦!”
然而,面对古老四的呼喊,我的老叔并没有回应他什么话,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挥舞起手中锋利的镰刀,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要知道,在这收割麦子的忙碌时节里,动作稍微迟缓一点儿、稍有懈怠,就可能被走在最前面带头干活的人远远地甩在身后。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屡见不鲜。一旦被拉开了距离,差距越来越大,当别人都已经停下手中的活儿,喘口气歇息片刻时,落后的那个人还得马不停蹄地继续劳作。等到好不容易追赶上去,完成自己负责的区域时,那些先干完休息好的人们早就精神抖擞地重新开始干活了。
就拿最近刚刚搬到咱们这儿来的徐木匠来说吧,听说他之前一直在关里的一家工厂里上班呢。这不巧了嘛,他刚搬过来就赶上了这次大规模的割麦子活动。这人长得倒是蛮结实健壮的,看着就是个有力气的主儿。可惜呀,真到了割麦子的时候,他那手脚可就显得笨拙无比了。只见他一边不停地挥动着镰刀,一边还一个劲儿地抬手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结果呢,没过多久,他就被其他人落下了一大截,那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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