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爸,您看看……还认识老弟吗?”岳父听到我的问话,慢慢地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而又温暖的笑容:“认识,咋能不认识呢!”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但好在还算清晰,能够让人听清。老弟拉住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邹金才抬腕看了看手表,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紧去,公司那边还有好些事情等着处理呢。”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岳父,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安心养病,千万别挂念家里的事情。”
岳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吃力地朝我们挥了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快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我这把老骨头啊,还撑得住。”
岳母一直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我们交谈。见我们准备离开,她连忙跟了上来,一路送到了病房门口。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岳父身边,继续陪伴着他与病魔抗争。
我们先把老弟送回单位,然后开始忙碌邹金才的事情。第二天出城往回赶路, 气氛格外压抑。
邹金才率先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氛围,他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我,语气中充满疑惑和担忧:“老唐啊,你说说看,老国这病怎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呢?前几天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我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说道:“唉……也许正如那句老话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有些事情似乎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阵“咯噔”声,随后发动机毫无征兆地熄了火。我的心也随之一颤,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之前我自己算过的那一卦。结果显示此行路上恐怕不会太顺利。没想到如今竟然应验了!我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叹息道:“看来这卦还真准啊,说是路上不顺,这不,车果然就出问题了。”
邹金才见状,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去,绕着车头仔细检查起来。经过一番查看之后,他稍微松了口气,抬起头对仍坐在车里的我说:“还好啦,问题不算太大,应该就是一些小毛病,简单修理一下就能重新上路。”
于是,我们两人前后下车,来到路边。邹金才从后备箱里取出工具,便开始埋头忙碌起来。他一边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扳手、螺丝刀等工具,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该死的老天爷,咋就不能让咱们这次出行顺顺当当的呢?非得弄出这些幺蛾子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透过路旁树木的枝叶缝隙,斑驳地洒落在车内,仿佛给我们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
当年的徐倩影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我,然而命运弄人,最终我却与国春玲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就在我和国春玲完婚之后,徐倩影方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并通过他人的介绍结识了邹子光的儿子。那时的邹金才,还是一名辛勤耕耘于教育事业的教师。
眼前的这辆越野车属于邹金才个人所有,这足以表明他在告别教师生涯后,想必在其他领域也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混得相当不错!
车子重新发动起来,我和邹金才坐上车,继续往北疾驰而去。这一路没有几个钟头是到不了终点的。
岳父家位于宝东的住所是一座普通的平房。这座平房的格局较为独特,西边屋子的一半被结婚的大儿子占据着作为居所;而东边的屋子则住着岳父、岳母以及他们年幼的小儿子。至于家中的客厅,则是岳父年迈的父亲平日里起居之所。然而,就在去年,岳父的父亲不幸离世了。
其实早在他还在世时,便曾向我吐露过身体不适的状况,但却总是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直接提出去看病的请求。那时,我心里很清楚,他老人家是希望由我来牵头处理这件事。
毕竟,如果要由我来牵头组织带他去看病,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明确表态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费用。否则,我又怎能轻易地开口与其他人商量此事呢?可问题在于,当时我的经济状况着实并不宽裕,实在难以拿出这笔钱来。
正因如此,最后我竟只能无奈地选择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他去世的时候是女儿跑回来送信的,孩子进屋就冲我喊:“爸呀爸,我我太姥爷去世了!”她那时候还没去幼儿园,就在姥姥家玩耍。儿子那时候上小学一年级。
岳父从医大二院回到家,先是住在暖和的东屋,等到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的时节,他就居住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他那张床铺紧挨着南面的窗户放置,如此一来,夏日炎炎之际,只需轻轻推开窗户,便能让清凉的微风悠然地吹拂进来,驱散燥热,带来丝丝凉意与清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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