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夫是个老师,在教育岗位上默默耕耘多年。他从万丰中学调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的一所学校任职。三妹夫觉得回到家乡任教,能为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贡献力量,内心还是充满热忱。
三妹子在万丰供销社已经干了十多年,每日在货架与顾客之间忙碌,虽说这份工作又累又挣不了太多钱,可她习惯了那种充实感。起初,她本不想挪窝儿,在万丰的生活虽说平淡,却也安稳。可供销社近年来经营状况愈发糟糕,半死不活的,明眼人都能看出黄摊儿是迟早的事儿。无奈之下,她只能随三妹夫去到那边。他们在这儿租了一间民房,简单地安置了几件家具,暂时安下身来。三妹子的女儿萌萌正在上小学,也不得不跟着办理了转学手续,来到新的学校,面对陌生的老师和同学,萌萌小小的心里满是不安。
这边只是一个村,乡下的夜,来得特别早。吃过晚饭,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犬吠。乡下人睡觉也早,才八点多钟,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就纷纷钻进被窝。三妹子一家三口也上了炕,不大一会儿,萌萌和三妹夫就响起了鼾声。萌萌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窝里,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想必是在做着美好的梦。三妹夫则平躺着,呼吸均匀,一天的工作疲惫在睡梦中渐渐消散。
可三妹子却没有一丝困意,她侧身躺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飘远。她还在想着以后的日子,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一下子闲下来,浑身都不得劲儿。她心里盘算着找点儿活儿干,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又哪里能找到合适的营生呢?想到这儿,三妹子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满是焦虑。
三妹子翻来覆去地烙了一会儿 “饼”,还是毫无睡意,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痛,她估摸着是晚饭时吃的凉菜不太新鲜,便想起来去趟厕所。她轻轻地下了炕,动作极轻,生怕惊醒了身旁熟睡的丈夫和女儿。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刚走到外屋,三妹子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三妹子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一惊,停住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加清晰,三妹子确定,家里进贼了!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三妹子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她下意识地想喊丈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害怕贼被惊动后会狗急跳墙,伤害到丈夫和女儿。她又想冲出去抓住贼,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衣角,手心全是汗水。她站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外屋的灯突然碰亮了,一个黑影正拿着她家的电锅,准备往外走。三妹子和贼正好打了个照面,贼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贼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和三妹子对视了一秒钟,随后转身就往窗户那边跑。三妹子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抓贼啊!” 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然后就追了过去。贼慌乱中把电锅扔到一边,“哐当” 一声,电锅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贼从窗户跳了出去,动作十分敏捷。三妹子追到窗户边,看到贼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三妹夫被三妹子的喊声惊醒了,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中听到妻子惊恐的叫声,瞬间清醒过来。他赶紧穿上衣服,鞋子都顾不上穿好,就跑了出来。看到三妹子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样子,头发也有些凌乱,他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三妹子哆哆嗦嗦地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说话间,声音还带着哭腔。三妹夫听了,气得脸都红了,直跺脚:“这个挨千刀的,竟敢偷到咱们家来了!” 说着,就要出去追贼。三妹子忙拉住他:“别追了,都跑远了,追也追不上了。” 三妹夫这才作罢,无奈地看着窗外的黑暗,拳头握得紧紧的。
萌萌也被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外屋,一脸紧张的样子,吓得 “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三妹子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儿,宝贝儿,别怕,贼已经跑了。” 萌萌抽抽搭搭地说:“妈妈,我害怕。” 她的小身子在三妹子怀里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抱住三妹子的脖子。三妹子说:“不怕,有爸爸妈妈在呢。” 三妹夫走过来,摸了摸萌萌的头,说:“好了,萌萌,别哭了,快回屋睡觉吧。” 萌萌点了点头,三妹子把她抱回屋里,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声哼唱着摇篮曲,哄着她又睡下了。
三妹夫和三妹子回到外屋,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地上扔着各种杂物,柜子的门也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一片狼藉。三妹夫说:“明天我去买个锁,把窗户都锁上,再养条狗,看哪个贼还敢来。” 三妹子说:“行,明天就去办。” 两人收拾了一会儿,把东西归位,也回屋躺下了。这一夜,三妹子再也没有睡着,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和贼对视的画面,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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