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呆愣的接过护身符,时间在这枚护身符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它变得破旧不堪,好像一用力就能被撕碎一般。
她蹭了蹭破旧的护身符,仿佛那上面还留有苏迄熟悉的体温。
“他。”女孩踌躇半晌始终问不出口,但看向苏梓的神情却又那样温柔。
“我家从先祖那时,就一直流传着阿星姑娘的故事,只是故事内容和刚才有些出入。”苏梓出声道。
阿星看向苏梓,“他曾在洪灾后来过雪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起那些,更不明白他将这个故事流传下去的意义。
不过我并没有阻止,牛婶和程林父母还有赵川的父母都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可是人们的记忆中并没有我的存在,大家也只是将这个故事当成是这些失去孩子的人,心中的一点执念。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故事被说成了许多不同的版本。我想你也是受了这些故事的影响,才会觉得是人类欺骗了你,算计你才让你失去了身躯。以至于让你对那名登山客说出那句归途已至。”
张旭阳一脸震惊,“你是说,是她!是她救了那位幸存者?”
女孩的头一阵刺痛,那天的记忆重新浮现在脑海。
“你醒醒,你们是同伴吗?你们,也是十人。”她愣了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片刻后,她掰开男人的嘴喂了一朵雪莲,“那你就活下去,告诉他们,归途已至。”
“确实是我,可我为什么。”
一块朦胧的星图落在阿星手中,“时间是世间万物的良药,却独独对雪妖有着致命的威胁。你的记忆被时间磋磨已然出现了混乱。”
“但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对吗?”女孩接话道。
她的话让在场众人面上一阵愧意,王面看向徐栀,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阿星感受到他的视线,无声的嘴型对他道,“放心,她很好。”
王面微微点头,心中早已酸涩难忍,他出声道,“威卡早就陨落在千年前,现在的寒山市也不会再有洪灾,你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千年的时光,不如。”
阿星摇摇头,“这是我们一早就定好的约定,我要代他守着这里,守着故乡。而且......”
女孩自嘲似的笑了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且,我们的身体早就湮灭在那场灾难中了。那抵挡法则之力的结界就是我们的身躯化成。
现今你们看到的雪山则是由我们的灵魂之力幻化。换而言之,我离开之日就是我魂灭之时。原来,我从未给自己留下一点退路。”
女孩说完,脸颊处闪过一道崩裂的细纹。
“不要。”苏梓激动的抱住了女孩,她愣了愣,迅速松开了她,“对不起,我。”
“你的怀抱也很温暖。”女孩释然的笑着,她看向自己的手臂,“不过,我的时间到了。”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子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阿星见状叹了口气,轻轻拂去了遮掩在星图前的朦胧,属于她的星图重现星辉,女孩脸上的细纹也在此刻被修复,雪山上肆虐的风雪渐渐停了下来。
“她多次使用灵魂力量,能坚持到现在全凭她的执念。现在执念已消,她的力量也就不足以维持附身的状态。”
阿星将女孩手中的护身符还给了苏梓,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像他。能见到他的后人,我很开心。”
“为什么?”旋涡不解的看向阿星,“看着他的子嗣一代又一代的出现,你难道不会伤心吗?就这样忘记了你,你真的不难过吗?”
哪怕是戴着面具也遮掩不住他的疑惑。
天平此时只想用视线杀了他,就算人家不开心能告诉你嘛,难道要当着你的面砍死苏队长或者是杀死苏迄所有的后人。
这样想着,天平额角青筋渐起。
阿星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我当然会难过,只是比起难过,我更高兴他还活着。而他能成婚生子,这不恰恰证明即便没了我,他也能过得很幸福。我知道我的离开没有给他带去悲伤,这就足够了。”
“不,他能说出你的名字足以证明他没有忘了你,或许在他靠近雪山的那一刻,他的心比记忆更先想起你。”
王面紧了紧手中的弋鸢,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些。
阿星先是一愣,然后微微扬起唇角,一行泪从她眼角滑落。
“他说过,‘我不会忘记你,就算我忘了你,我的心也会让我再次想起你,在每次跳动的时刻’。原来是我太愚钝,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讲述那些故事。”
月鬼与贾青两人靠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明白苏迄为什么要说那些。
阿星擦去眼泪,抱歉的看向王面,“对不起各位,这场由我引发的灾难现在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刻。此次的消耗会让她沉睡千年,你们放心,我会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会让她再次铸下大错。”
阿星径直走向王面,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告诉她,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像你挥刀砍我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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