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沉,潭水褪去白日里的清澈,墨绿色的深水一眼望不到底,时不时拨动的水面更让人心惊胆战,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肆意游动。
潭水四周长满了莲花,圆如玉盘的莲叶随风摇摆,在水面留下了点点涟漪,嫩黄的花芯安静的沉睡在花瓣中央。
水声之下,深潭中传来了一声响动。
浑身橘红的小鱼从潭水中一跃而起,月光下,它浑身的鳞片交错排列着,每片都泛着淡淡的冷光,巨大的鱼尾犹如绸缎般丝滑,在月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尾巴顶端还带着一寸的伤口,隐隐泛着黑气,让人看着不安。
潭水被它的动作激起波浪。
突然,一个婀娜的人影从潭中探出身子。月影下,发尾垂落如同墨色瀑布,她低垂的发梢上带着点点水珠,毫无钗环装饰让她多了一分素雅。
莲花丛间,荷叶随风晃动不已,盛开的莲花为她遮掩着。花丛缝隙间,凝如白玉的香肩停留着点点水滴,沿着肩胛向下落去,她抬手拉上了衣衫。
一阵摩挲声传来,锦葵趴在深潭边看向水中的自己。水滴落入潭水荡起层层涟漪,水中的人影也在此时晃动起来。
唇红齿白的佳人望着潭中的自己,双眸颤动,额间的花钿颜色似又淡了几分,但她皮肤白皙,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锦葵将手伸向潭中的自己,那双如墨的眼眸中的带着一丝不解。她一直在想白日里的那声虎啸到底是谁,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锦葵美目微蹙,眼里突然充满愤恨,她猛得拍向潭水,力量的震荡瞬间将莲花全都拦腰截断。
“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的家伙,有本事就出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锦葵说着,抬手抚过潭水,沉浸于潭底的双枪刺穿水面停在她的身前。
“不管你是谁,我都一样恨你!我恨你们!”锦葵俏丽的容颜在此刻布满了痛苦,她施法控住双枪,猛得朝着自己的眼睛刺去。
一道金光从她身上闪过,双枪刺入光芒中被紧紧挡住。下一秒,双枪便被反弹出去,扎进了一旁的石头中,锦葵被力量反弹倒地,墨色瞳孔中多了一圈棕色光晕。
沉重的双目让锦葵难以支撑,恍惚间,视线中多了一片黄白衣角。
月色下,一双手抱起了锦葵,带着她一起迈入了潭水。深潭中央,一片巨大的贝母从水帘下升起,他将锦葵放进其中,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小镇木屋中。
旋涡捂着脑袋,明明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可怎么到了晚上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你没事吧,旋涡?”星痕见他双手抱头,以为他头痛难忍。
旋涡晃了晃脑袋,“我就是觉得我的记忆好像变得模糊了。”
说着,他的视线停在桌上的两套喜服上。说是喜服,其实也就是用两块红布裁成的衣服而已。
“队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吗?”此话一出,旋涡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蔷薇听着他的话缓缓皱眉,“你和队长?你把阿栀放哪儿了?放天上吗。”
正在思考该怎么说服几人来场假结婚的徐栀,听到这话,一口好茶全喷了出去,自己也被茶水呛到不住的咳嗽。
“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王面轻拍着徐栀,替她擦去了脸旁的茶渍。
徐栀伸手拍了拍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咳嗽,她的目光落在旋涡身上,旋涡顿时打了个冷颤。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告诉你啊,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需要献身的事情我更不做,你也别想撺掇我使用美男计。”
旋涡将手上的喜服丢了出去,仿佛多拿一秒就会被砍断手脚一样。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星痕说的办法。”徐栀说着看向王面,眼神不停的示意。
王面见徐栀的眼神总是在喜服和他身上徘徊,一开始他还选择无视,可她那灼热的视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看向桌上团成一团的喜服,这大小他也穿不下啊。
于是,王面郑重的看了眼徐栀,你真的要我穿?
没有理解王面意思的徐栀还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王面嘴角抽搐,猛吸了好几口气,拿着瘦小的衣服看了看。
月鬼犯难道,“可这里有两件喜服,这就意味着我们还得再分两个出来陪你们演戏,那到时候就只剩三个能参与战斗的人。
要是真把那个女人引出来了,我们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而且,天平到底在哪里!!我要找天平!”
“天平应该没有被拉进来,当时他护着那个男人倒在了另一边。”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星痕踉跄几步。
月鬼跟檀香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星痕,王面也尝试着回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不出意外,眩晕感顿时充斥着大脑,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看来和这方天地无关的记忆会被它慢慢抹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王面说着看向摆在桌上的衣服,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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