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光棍一个，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黄雅莉看了一眼李尘：“你什么时候成光棍儿了？你不娶我啦？”
李尘看着黄雅莉：“我们要在这里争论这件事吗？雅丽？”
“哦！”黄雅莉道：“那……我也出五万吧。”
然后抱歉地道：“我拿到奖金一顿买买买，又给李尘这家伙买了两万多的西装，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毛彤彤捂着脸哭：“我都不知道哪辈子才能还上你们。”
李尘道：“不着急，有就还，没有就算了。”
毛彤彤抬头道：“不行！你们的钱，我必须还，只是时间可能长一些。我每个月大概都能攒下来六千块，再接点私活，艰苦两年，应该可以还你们的。谢谢你们，谢谢。”
“哎呀，你搞那么惨干啥？”黄雅莉仗义地道：“我不缺钱，我小姨有的是钱，我的钱你就拿去用，不着急还！”
毛彤彤刚要走，李尘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彤彤。”
毛彤彤看着李尘。
李尘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多说，我要是说错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吧？”
毛彤彤点点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尘微微一笑：“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你应该跟家人说清楚，让他们明白你的立场。否则，要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找你要钱，甚至将来你结婚了，也会让你管婆家要钱。这样你的日子永远都过不好，永远……都是今天这样。”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当然，我说了，该做的你一定要做，但是不该做的，也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会什么都管。”
毛彤彤看着李尘，四目相对。
毛彤彤仿佛从李尘那里获取了力量，又或许是这些年的家庭压力已经让她彻底无法忍受。
她凝重地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黄雅莉眼睛红肿，走到妈妈病床跟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妈，手术费我凑齐了。”
“真的？”妈妈喜出望外：“我就知道，彤彤，妈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黄雅莉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妈，为了凑这笔钱，我未来几年都要继续吃糠咽菜，加班熬夜，就没时间来看你了，也不可能给你再寄钱了。”
“啊？那不行啊！”妈妈道：“家里还指望着你呢！”
黄雅莉摇头：“我也是有极限的，而且家里的责任不该是我一个人的，比如您的手术费，正常应该是我和哥哥一人一半的。”
哥哥当即不满：“毛彤彤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我不掏钱了？咱妈吃喝拉撒你管过吗？是我送咱妈来的医院，是我端茶倒水伺候她一天三顿饭，你干什么了？在大城市里逍遥快活，你管过这个家吗？管过咱妈吗？”
毛彤彤冷冷地看着哥哥：“你花咱妈那么多钱，做这些跟我诉苦呢？从小到大，好事都是你的，一块蛋糕我只能吃一个角，剩下的放馊了都要给你留着。你做这些跟我说得着吗？”
“毛彤彤你几个意思？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
毛彤彤道：“我这里有二十五万，应该足够手术费的了。你们给我打个收据，证明你们收到了这笔钱。”
“毛彤彤！”哥哥愤怒地道：“给咱们治病的钱，你还得要个收据是吗？这是对妈妈的孝心吗？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
毛彤彤看着他：“你一分钱都不想花，就别说大话。你拿二十五万，我立刻给你写收据。”
“你……”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是兄妹，不要吵了。”妈妈道：“写就写吧，先说好彤彤，是收据，可不是欠条啊！”
毛彤彤苦笑，眼泪又流下来：“就算是欠条，你觉得我会逼你还债吗？”
妈妈不好意思地写了收据。毛彤彤收好。
“彤彤，你哪里来的钱？是刚刚那两个同事借你的吧？”
“是。”
“哦，借你多少啊？”
“一个借了十万，一个借了五万。”
“哦。那你卡里不是有十二万多吗？应该是二十七万多啊？”
毛彤彤震惊地看着妈妈，声音都颤抖了：“妈！我不是人吗？我不要生活吗？我回去睡大马路吗？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想一想？”
“你跟咱妈鬼叫什么？”哥哥愤怒地道：“不就是花了你几个臭钱吗？一天到晚钱钱钱，你脑子里只有钱，有过家人吗？”
“你们心里有过我吗？”毛彤彤怒吼：“你们就拿我当提款机而已吧？我在外面开不开心，累不累，你们关心过吗？你们在乎过吗？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不是什么有钱人！我经不起你们一直这么压榨啊！”
“你放肆！”
哥哥甩手一个巴掌，抽向毛彤彤。
毛彤彤吓得大惊失色，身体却僵住不会动了，那只大手在快要打中毛彤彤的时候，被一个人死死抓住。
李尘板着脸，看着毛彤彤哥哥，平静地道：“敢动她一下，我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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