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铁胆哥您也知道的,”
基哥正准备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铁胆点燃,手刚伸进去,却发现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香烟而已,我只是想抽根烟。”
基哥尴尬地缩回手,接着说道,“屯门虽然挺大,但都是些工厂和维修站,连个像样的饭馆都找不到,所以我们兄弟才想着到尖沙咀改善一下伙食。铁胆哥,您多理解理解,我阿基的性格您还不清楚吗?您觉得我会干出那种事?”
铁胆冷眼看着拍着胸口发誓的基哥,嘴角微微一扬,这老家伙在道上素来以胆小闻名,如果不是资历够深、辈分够高,洪兴的堂主之位哪轮得到他?
不过道上的事情向来不可尽信,江湖上传言镇关西好色如命,可铁胆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荣哥绝非如此!
“哼,不说实话是吧?”
铁胆将枪口顶在基哥胸前,沉下脸厉声说道:“你们洪兴这几天在其他区域到处找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实交代,你们到油尖旺究竟想找什么?”
“哎呀,铁胆哥,您别激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韩宾,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给铁胆哥解释清楚啊!”
基哥苦着脸朝韩宾挥了挥手,靠,真要是死在这里,那也太冤了吧。
韩宾见状松了一口气,正色对铁胆说道:“今天您要是真想动手,我们也无力反抗。不过我们确实是来吃饭的,这点没骗您。至于您提到的人,是因为十三妹和山鸡两人不见了,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他们。行了,如果您非得动手,那就动手吧!”
基哥听罢脸色骤变,怒斥韩宾:“你小子拿着枪对着我瞎激动啥?铁胆哥,咱们不过是来吃个饭、泡泡温泉,你看咱们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带。”
铁胆闻言微蹙眉头,向身旁的小弟示意。小弟快步跑到面包车前查看一番后,回头喊道:“老大,车上除了痰盂啥也没有。”
“痰盂?!”
铁胆摸着头,一脸困惑:“你们把痰盂放车上干啥?”
基哥赶忙解释:“哦,是我们在路上捡的,谁出门没个三急呢?总不能真憋在车上吧?”
“咳!”
铁胆惊讶地盯着基哥和韩宾,“没想到洪兴会落魄成这样,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是啊铁胆哥,你就饶过我们吧,我们现在就回屯门。”
“别急。”
铁胆退后几步,低声问曹达华,“阿达,你觉得他们是真话还是假话?”
曹达华眯着眼,摸了摸下巴,认真说道:“他们就四个人,俩老大俩小弟,装备也就那个痰盂,看着不像是来闹事的,应该是在说实话。”
铁胆听完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荣哥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他把喷子递给曹达华:“你拿枪吓唬吓唬他们,别让他们乱动。”
“啊?”
曹达华一听,赶紧举起直发抖的手:“不行啊,我这 ** 病又犯了。”
“操,每次都这个时候发作,算了,免得到时候走火伤了我。”
铁胆急忙把喷子扔给身后的兄弟,自己掏出手机拨通了郑继荣的号码。
片刻间,他结束通话,踱步至基哥等人前,双手叉腰宣布:“算你们走运,荣哥准许你们洪兴人士于油尖旺消费。今日若非每人砸下十万块不可离场。”
“啥?我们哪带这么多现钞呀。”
韩宾与基哥面面相觑,谁出门揣这么多现金呢?
铁胆皱眉问道:“那你们到底带了多少?”
听罢,两人翻遍口袋与钱包,片刻后,基哥笑言:“铁胆哥,总共只有一万块,权当请诸位喝茶了。”
“放屁,你当我们是乞丐不成?”
铁胆夺过手下递来的枪,顶住基哥胸口训斥:“荣哥吩咐了,这笔钱必须花掉,具体怎么花随你们便。”
“另外,”
铁胆瞄向他们手上的金劳表与颈间的金链,“这些东西也一并拿去典当。放心,我们不会私吞,换来的钱用于消费,不够不许离开!”
韩宾与基哥对视一眼,只得苦笑着应允。基哥随即对铁胆笑道:“巧了,我们本就打算去尖沙咀消费,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去喝两杯,再去蒸桑拿。”
“什么?”
铁胆冷着脸不满地说:“我这儿难道缺饭吃还是缺澡洗?给我乖乖在旺角花光!”
“好好好。”
基哥忙不迭答应。待铁胆收起枪,侥幸逃脱一劫的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破财免灾,总比先挨枪子再被活埋强。
此时,油麻地某处棚屋里。
山鸡愤然踢开脚边的椅子,对十三妹说:“这事定有误会。我们进门时雷公已死,必是他人所为嫁祸于我们!”
“操,你小子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都过去一夜了才察觉是冤枉?你在湾湾到底是如何当上堂主的?”
十三妹皱眉向山鸡挥了挥手。昨晚雷公的保镖打给山鸡电话,说是雷公想找他和十三妹聊聊,有些事情需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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