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星在加固帐篷时,听到了雪堆后的咳嗽声
那是个裹着破旧防寒服的男人,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没有一片龙鳞
更奇怪的是——他的瞳孔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竖瞳的痕迹
“你们…看得见我?”
男人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孩子们警惕地缩到林觅星身后,最小的女孩小声说:“他没有味道…像雪一样”
白夜河站在冰原边缘,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寒风中。他是这片龙化肆虐的土地上‘唯一的正常人类’
却因某种未知的原因,被世界“选择性忽视”——连掠食者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目前来看,好像只有那些处于龙化的人类,或者完全被龙化的人类才能看见他
林觅星也注意到一旁的巨龙压根就没发现他的存在
白夜河嘴角挂着懒散的笑
那头霜白色的巨龙低吼着,琥珀色的竖瞳扫过整片雪地,却像是透过空气一般掠过了他,连鼻息都没多停顿一秒
“看来我连当个诱饵的资格都没有啊”
白夜河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
“你们龙族的视力是不是都拿去换鳞片的光泽度了?”
林觅星皱眉,龙化的右手微微绷紧,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白夜河,低声道:“你到底……”
“别紧张”
白夜河摆了摆手,笑得漫不经心
“反正它看不见我,你们要是打不过,我还能在旁边帮忙喊加油”
最小女孩的尾巴轻轻甩了甩,竖瞳里闪过一丝疑惑,像是能隐约感知到他的存在,却又无法真正“看见”他
白夜河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望向那头巨龙,忽然叹了口气:“唉,连龙都懒得吃我,我这存在感是不是低得有点过分了?”
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笑了
“不过也好,至少不用被当成口粮”
月光被冰雾晕染成模糊的银白色。林觅星的龙化右手垂在身侧,鳞片在低温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他盯着白河夜——那个站在雪地里、连巨龙都视若无睹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白河夜才是真正的人类
而他自己,包括那些孩子们,甚至那头霜白色的巨龙,都不过是龙血污染下的变异体
“你……”
林觅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右手的鳞片无意识地收紧,像是抗拒这个结论
白河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头望向林觅星,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别这么看着我”
他耸了耸肩
“我也没想到,最后‘纯种人类’的称号会落在我这种连存在感都没有的人身上”
远处的冰层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那头巨龙依旧没有看向白河夜,仿佛他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林觅星的右臂微微发烫,鳞片缝隙间渗出淡淡的蓝血。他忽然想起猎人临终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们以为自己在狩猎怪物,其实早就成了怪物的一部分”
白河夜弯腰,从雪地里捡起一块被冻硬的芒果干,轻轻掰成两半
“要吃吗?”
他递过来一半,语气轻松得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颠覆了某个人的世界观
“虽然你可能已经尝不出它原本的味道了”
白河夜蹲在雪地里,用一根树枝戳了戳冻僵的芒果干,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比我的存在感还硬。"
林觅星的龙化右手突然抽搐了一下,珍珠母色的鳞片"咔嗒咔嗒"地自动翻面,像台老旧的收音机在调频
最小女孩的尾巴"啪"地竖起来,鳞片间隙渗出蓝莹莹的雾气,在空中拼出三个大字:谁在说话?
"哇哦。"白河夜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你们龙化人还自带弹幕功能?"
那头霜白巨龙正在三百米外啃冰层里的海豹,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的冰碴子精准避开白河夜,把旁边看戏的北极狐砸了个跟头
"瞧见没?"
白河夜从兜里掏出半包受潮的瓜子
"连北极的动物都学会无视我了"
他咔吧咔吧嗑起来,"上次我在深坑实验室嗑瓜子,监控镜头直接把我裁掉了——他们以为闹鬼,其实是摄像机都懒得拍我"
林觅星的右臂鳞片突然开始播放猎人生前最爱的《极光小调》,走音走得像是被龙踩过的手风琴。白河夜跟着哼了两句,最小女孩的尾巴突然卷走他手里的瓜子,鳞片噼里啪啦爆出一串颜文字:(╯‵□′)╯︵┻━┻
"破案了"
白河夜严肃地点头,"你们龙化人其实是行走的表情包"
夜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烟花,隐约拼出深坑实验室的logo
白河夜摸出怀表看了眼:"啊,他们又在搞'净化人类'的周五特惠活动了"
转头对林觅星眨眨眼"要组队去蹭个自助餐吗?反正他们肯定记不住多算一个人头"
林觅星默默后退半步,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深坑实验室的档案里会把白河夜标注为「不可归类观测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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