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色如墨,整个村子还沉浸在睡梦中。
刘青山突然醒了,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他也不知道几点了,但他没有听到鸡叫声,鸡叫声一般是在凌晨四五点左右。
这说明现在还不到四五点。
他又睁着眼躺了会儿,毫无睡意,心里憋着一股兴奋。
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能不能弄到,就看今天了!
起床!
他坐了起来,三两下就将衣服套上,然后推了推正打呼噜睡的很香的刘青松。
推了好几下,刘青松都没动静。
睡的这么沉?
刘青山笑了笑,然后大声道:“青松,吃肉了哦,来晚了可就吃完了!”
话音刚落,
床上的刘青松呲溜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嚷嚷道:“肉?别吃完,给额留点!”
“哈哈哈!”
听到笑声,刘青松终于睁开了眼睛,“哥?”
“别睡了,走!”
“哦!”
当两人走到隔壁的马棚时,愕然发现马棚里不但有光,还有说话声。
“爸?”
“妈!你咋在这这儿?”
只见马棚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一辆木板车,还有一头黑骡子。
刘茂财在给木板车的车胎打气,王凤仪拿着一个半圆形的鞍具往骡子身上套,骡子打了个响鼻。
“额睡不着!”王凤仪呛声道。
刘茂财则是没吭声,他将轮胎打足气后,直起身这才说道:“骡子已经喂过了,也喝过水了,你们路上小心点别走太快。那筐草料等会儿走的时候你带上,你们从城里回来时先喂喂它。”
“好,爸你不去县城了?”
“额不去了,今天还得下地锄草,你去了县城注意点。挣不挣钱不打紧,别惹事。”
刘青山重重点头,又道:“你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数。”
刘茂财嗯了声,便拉着骡子缰绳,右手拍了拍骡子的背。
黑骡就抬起蹄子,慢悠悠的跟着刘茂财朝外走去……
……
等将骡车赶回院子里,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刘红苕、刘劲草等人就进了院子。
这下子人齐了。
人多力量大,没多大功夫,一池子的知了猴就都被捞了出来。
一共装了八个木桶,桶里一半是水,一半是知了猴。
刘青山也没有称一共多少斤,反正卖的时候肯定是要称的,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八个木桶,还有一筐草料,这已经将板车给装满了。
刘青山等人只能步行,陪着黑骡一起走去县城。
走几十里地?
这在后世人听着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荒谬,但在当下这个年代里,走个几十里地真不算什么。
这个年代里的绝大多数人,平时无论去哪都是步行。
没有私家车,连自行车都没有。
就拿弯河村来说,整个湾河村一共六个生产队,数千口人,只有两辆自行车。
这两辆自行车还都不是个人的,都是生产大队部的。
生产大队,其实就是后来的村委会,不过这年头里它还没改名,人们还是称呼它为生产大队。
生产大队,下面对应一个个生产小队,简称生产队。
好在,刘青山是重生到了年轻的时候,他这时才二十二岁,正是身强力壮,否则的话,这几十里路打死他,他也走不完。
刘劲草拎着一个马灯,走在最前面。
刘浩川牵着黑骡在他后面跟着,板车的两侧是刘红苕、刘江河、刘白杨、刘青松、刘苍岩。
刘青山在最后面。
一路无话,脚步匆匆……
……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
当远远的看到县城那古朴陈旧的城门时,刘青山停下了脚步,叉着腰气喘吁吁。
一口气走两个多小时,几十里路啊……
要是不累,那是吹牛逼。
好在,总算是赶到了。
“老四,走啊!”
“哎,来了!”
刘青山应了声,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大部队。
这时候县城的城墙、城门都还在,骡车吱呀吱呀的碾着土路,缓缓穿过了城门,从远处隐约传来几道犬吠之声。
一阵微风吹过,
带着清晨的凉意,拂在脸上凉飕飕的,但刘青山的心里却是热乎乎。
他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来了!
“老四,咱们去哪卖?”刘红苕问。
老六刘江河道:“是不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安全一些。”
“不容易被人发现,那还咋卖?”
老五刘浩川直摇头,瞥了刘江河一眼,语带嘲讽道:“你要害怕的话,现在回去吧。要额说,哪里人多咱就去哪里,怕甚?”
刘江河有些不忿,“那要是引来人,要没收咱们的东西还要抓人咋整?家里爹娘不得急死!”
“你就是胆子小!”
“放屁!”
“好了,你俩别吵吵,不服去旁边干一架!”刘劲草出声道。
刘江河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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