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鳞,方才因机械装置搅动而翻涌的波浪逐渐平复,只余下一圈淡蓝色的光痕在水面上缓缓扩散,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印记。
温梨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父亲临终前的话又在耳边炸响——"小梨,你血脉里藏着比温家更古老的秘密,终有一日,你会在光里看见答案。"
她望着那圈蓝光,喉间发紧。
三日前在老宅阁楼翻出的泛黄日记本里,父亲用红笔圈了又圈的"水晶球"三个字,此刻正与眼前的光痕重叠。"这个水晶球一定和我的基因有关。"她转身看向身后三人,月光在她眼尾镀了层薄霜,"必须找到它。"
"但贸然下水太危险。"陈昱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他曾是实验室最成功的"作品",对这类机关的了解比在场任何人都深,"湖底的防御系统可能和能量波动绑定,我们的体温、呼吸甚至心跳,都可能触发陷阱。"
裴言澈不知何时走到温梨初身侧,黑色风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手将她鬓角被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微微发烫:"用干扰器制造假信号。"他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上次在实验室破解脑波控制装置时用过,调整频率后能模拟高强度能量波动,引防御系统主动现身。"
温梨初接过干扰器的指尖顿了顿——这是裴言澈连夜飞米兰,从他那位专攻电子战的堂哥手里抢来的。
她垂眸调整频率时,余光瞥见他虎口处新添的擦伤,应该是刚才搬石块固定设备时蹭的。
"三、二、一。"她低喝一声,将干扰器抛向湖面中央。
湖水突然炸开一串珍珠似的水泡,七道暗银色机械臂从水下猛地窜出,顶端的红色扫描灯在四人身上扫来扫去。
李昊天举着微型探测器绕着机械臂转了两圈,镜片后的眼睛亮起来:"这些是能量监测仪!
水晶球应该被包裹在某种能量场里,就像......"他比划了个圆,"就像被玻璃罩子扣着,得先找到罩子的开关。"
温梨初的目光掠过湖边那棵枯树。
说是树,其实只剩半截焦黑的树干,可凑近了看,树皮上密密麻麻刻着螺旋状符号,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她踮脚摸了摸最顶端的符号,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某种频率极低的蜂鸣。"这些符号......"她转头看向陈昱霖,"和你实验室墙上的加密纹路是不是同一种?"
陈昱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记得,七年前被关在地下实验室时,每面墙上都刻着这种螺旋纹,当时他以为是疯子科学家的恶趣味,现在想来——"是坐标。"他蹲下身,用匕首刮开树根处的腐叶,露出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板,"螺旋纹指向地下。"
通道比想象中狭窄,温梨初走在最前面,裴言澈几乎是贴着她后背,手臂虚虚环在她腰侧。
墙壁上嵌着的蓝色晶体随着他们的移动渐次亮起,像一串被点亮的星子。
她伸手触碰最近的晶体,指尖刚贴上那微凉的表面,一股热流就顺着血管窜进心脏。
"嗡——"
温梨初眼前闪过片段式的画面:红墙黛瓦的深宅里,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将块玉佩塞进小女孩手心;暴雨夜的实验室,父亲举着试管对她说"这是你的血";还有更古老的,石壁上的祭祀场景,众人跪在泛蓝光的水晶球前,中间的女子......竟与她生着同一张脸。
"初初?"裴言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他握住她发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哪里不舒服?"
温梨初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泛着淡淡的蓝光,与墙壁上的晶体交相辉映。"我没事。"她声音发颤,"这力量......像在唤醒什么。"
陈昱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她的手:"温小姐的基因链里,可能有沉睡的能量因子。"他喉咙动了动,"当年实验室用我的血做实验,就是想激活这种因子,可惜......"他没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失败了,而温梨初,成功了。
通道尽头的密室门"吱呀"一声打开时,温梨初的呼吸几乎停滞。
直径两米的水晶球悬浮在密室中央,蓝光像活物般在表面流动,周围缠着八根银链,每根链上都连着个闪着红光的节点。
李昊天用探测器扫过最近的节点,倒抽口冷气:"这些节点是自毁装置,一旦水晶球被外力触碰,就会引爆整座山。"
"需要密码。"温梨初突然开口。
她盯着节点上的数字显示屏,那些不断跳动的乱码,和三天前在废弃实验室找到的实验日志里的加密数字,排列规律一模一样。"0719,325,8。"她报出三组数字,李昊天快速输入第一个节点,红光应声熄灭。
"第二个节点,密码是912,47,15。"温梨初的语速越来越快,额角沁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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