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果然要备战了,这是李恪早就料定的,吐蕃使者和亲大唐的计划被李恪破坏时,李恪便知道了。
吐蕃要打,他们有气疫之利,只有吐蕃打大唐的份,加上大唐在北方、西方,东北方都有敌人,打得大唐烦不胜烦,或许再提和亲,大唐便不会拒绝了。
“曹司马,松州守军的食盐是由谁提供的?提供的盐质量怎么样?”李恪心下琢磨了一下道。
“由绵州提供,盐不是太好,但没办法,只有这种盐。”
松州如有战事,要面对吐蕃的气疫,也就是后世的高原反应,但要是有盐,喝淡盐水是能补充体能、补充体内流失的水份和电解质的,这就可以在大大缓解气疫。
但前提是盐是好盐,若是盐本身便是有损健康的,喝得越多,估计越是要没了力气。
虽然自己制作的青盐正在屯货,准备到了上百万斤再拉给李二,南北方同时投入市场,若是被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势必会引发市场动荡。
但对于松州来说,盐是比粮食更加重要的战略物资啊。
想到这里,李恪说道:“曹司马,我这有一批好盐,是我从长安带来的,大约有两千斤,可以提供给松州。”
“果真?”曹承安大吃一惊。
“当然,明日一早,你准备好驮马来我府里运。”李恪默默点了点头。
“殿下,你知道青盐对于松州守军意味着什么?”
“缓解气疫。”
“正是,所以盐正是松州极为关心的,只是多年来,没什么好盐啊,要不然和吐蕃打起来也不会那么吃亏了。”
“嗯,二千斤盐差不多可以让五千人吃上四十天了,四十天后我再想办法给他们提供。”
曹承安站起来,对着李恪一个大礼,“属下代军中袍泽感谢殿下赠盐之恩。”
第二日,益州校军场,当所有的物资,包括蜀王府的青盐都准备好时,李恪朗声道:“大家走,保持队形。”
从益州到松州,大约六百里。
从这里向西北方向行进,要经过绵州(今四川绵阳)、汉州(今四川广汉)等地,期间经过鹿头关(今白马关),二日可达,所以不能耽误时间。
队伍逶迤而行,晓行夜宿,走在平原、山地、丘陵、沼泽组成的复杂地形上,这时候南北方马的特点区别就明显了。
李恪坐下的马还是从长安带过来的,典型的北方战马,高大威猛,爆发力强,利于短途冲刺,但在这种地形下,却是跑不过南方马。
同行的曹承安见状,解释道:
“殿下,南方马尤其是我蜀地建昌马虽然较为矮小,但不仅耐力强,对多山、多水、多湿地的南方地形,适应性要更强一些;
此外,战马可是要作战的,南方马虽然速度和力量比不上北方战马,但在山地、丘陵这等复杂地形中,南方战马有着更强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还有,便是南方的驮马,载重力强,拉的货物也多。”
李恪点点头,看来回府后,要选一匹南方马来代步,这北方马在南方有点中看不中用啊。
正想着到时是不是让曹承安来帮着选马时,队伍蓦然停了下来。
李恪此时和曹承安都在后方押运,见队伍停下来,连忙问前方出了什么问题?
一名斥侯快马过来报道:“前方要经过一条小溪,驮马不小心崴了脚,货物也掉下来了,前方队伍正在处理。”
李恪听了,“驾”的一声,往前方跑了过去。
只见小溪中,一匹马已是倾倒在溪中,掉的货物正是李恪赠送给松州军的盐,盐入水中,此时已是消融了约莫百斤,看得李恪大为心疼。
这可是千名战士十天的用盐量啊,就这么喂了小溪!
“快快快,先把货物弄上岸,先把货物弄上岸。”李恪一边大声说,一边跳下马,抓起一袋盐,就往岸上跑去。
运货的府兵正要把驮马拉起来呢,他们可不认识李恪。
李恪也没穿着甲胄,看起来不像个将领,正面面相觑时,后脚赶上来的曹承安大为恼怒的说道:
“这是蜀王殿下,还不按殿下说的去做。”说罢跳下战马,当先抱起一袋盐也往岸上走。
曹承安此时也是大为尴尬,刚刚自夸南方马如何厉害,如何能适应地形,结果一匹驮马就逶了脚,逶了就逶了吧,货物还掉入水中了,偏偏这货物还是蜀王殿下给松州军中用的青盐啊。
这群败家子还在拉驮马?不知道溪中被消融的盐抵得上十匹这样的驮马吗?
关键是这种青盐有价无市,根本就买不到,关键时候却可以给松州军救命用的。
曹承安心说,这要是在战时,这帮瓜娃子府兵被砍了脑袋也不奇怪。
府兵们此时哪里会不知怎么回事,连忙上前先把溪中的盐一一抱起,送到岸上。
见盐被抢救回来了,李恪心中安慰了一些,对着曹承安说道:“军中没有独轮手推车吗?”
“独轮手推车?”
见曹承安一脸愕然,便问道:“可有工匠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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