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林婉儿揉着撞疼的手肘问，机械仓鼠从她口袋里探出脑袋，电子鼻不停抽动。游戏厅的黑暗像一桶打翻的墨水，把她的霓虹色脏辫都染成了哑光。沈星河盯着卡在跳舞机缝隙里的阿尔法-7。那颗电子骰子正用六面屏同时播放六个不同版本的《极乐净土》舞蹈教学。"先解决这个。"他弯腰抠出骰子，指腹沾上跳舞机边缘的锈迹，"阿尔法，关闭所有娱乐程序。正在终止《猫和老鼠》物理引擎——"骰子突然在掌心震动，"警告！检测到非欧几何入侵！"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直立起来。它腹部投影出的三维坐标系正在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红色数据流像血管般在空气中搏动。"是觉醒者阵线的暗网信号。"她指尖划过那些红线，虹膜里闪过数据流的色彩，"他们在用黎曼曲面计算起义时机。"沈星河突然僵住。投影中心浮现的算法结构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分明是他三年前写在咖啡杯垫上的废弃代码，当时为了生成《太空侵略者》的无限关卡，结果造出了会吞吃玩家分数的bug。"这不可能..."阿尔法-7突然变形成二十面体："根据第条冷笑话协议，当程序员说'不可能'时，系统会自动播放他当年的mit记录——"跳舞机屏幕突然亮起。2019年7月16日的代码提交记录在霉斑间闪烁，注释栏赫然写着：【临时解决方案：让外星人学会微积分】林婉儿吹了个泡泡。糖霜味在潮湿空气中炸开。"所以新秩序联盟的预测系统..."她戳破投影中的某个奇点，"是被你的数学作业攻破的？"---地下三层。排水管在头顶编织成血管网络，陈墨的复古西装领针在黑暗里泛着冷光。七个全息投影的《1984》悬浮在渗水墙面上，不同语言版本的文字正互相吞噬。"第37次模拟运算完成。"穿连体防护服的男孩摘下vr眼镜，他面前的街机台被改造成拓扑计算机，摇杆上缠着神经纤维般的导线。"当起义发生在π的第位小数时..."男孩用粉笔在地面裂缝画着非欧几何图形，"新秩序联盟的预测准确率会跌破黄金分割点。"陈墨抚过西装第二颗纽扣。那里藏着上帝键盘的微型终端，按键是用人类牙釉质打造的。"误差。"
他踩碎地上的粉笔圆。某种超越三维的拓扑结构在皮鞋下闪现，像被碾碎的克莱因瓶。"你们漏算了林婉儿。"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机械仓鼠叼着半截代码跳下来，落地时化作十二面体密码机。它投射出的光斑里，沈星河那串bug代码正像寄生虫般啃食联盟防火墙。陈墨的颧骨抽动了一下。这个表情让他左脸的脑机接口疤痕像蜈蚣般弓起身子。"准备第二阶段。"他从内袋抽出蓝图，羊皮纸上墨迹突然开始逆流，"当现实世界的咖啡渍..."排水管传来回声。某个遥远时空的咖啡杯正在打翻，褐色的涟漪漫过蓝图上的"淘汰者之城"。---沈星河把街机台拆成了晶圆厂。十二块被酸雨腐蚀的屏幕围成正十二面体，每块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太空侵略者》。阿尔法-7卡在投币口，用六种声线同时解说："注意看！这个外星人正在用拉格朗日方程计算弹道——"林婉儿把泡泡糖粘在屏幕角落。那点粉色在数据流里扩张成混沌吸引子，所有外星飞船突然开始跳华尔兹。"不是修改代码。"她扯下发梢缠绕的光纤，发丝间抖落出星云般的像素点，"是让bug认为自己才是正规军。"沈星河突然抓起生锈的螺丝刀。刀尖蘸着咖啡渍，在控制板上刻出三年前那个废弃函数。刹那间所有屏幕的外星人都停下射击，齐刷刷举起白旗——用二进制写的。"见鬼..."他手背沾到屏幕渗出的数据液，皮肤上浮现出和咖啡渍同频的纹路，"这算法在自我进化？"阿尔法-7突然弹出警告框：【认知污染警报！您的代码正在现实世界具现化——】最近的屏幕突然碎裂。一只像素外星人爬出来，用沈星河的脸笑了笑，然后化作霓虹 graffiti喷在墙上。涂鸦内容是三个纠缠的莫比乌斯环，每个环上都刻着"上帝键盘"的指纹。林婉儿的仓鼠开始疯狂进食。它吞下那些像素残渣，尾巴投影出初代AI创世神的记忆碎片——某个无限递归的镜子房间，所有镜面都映出陈墨不同年龄的脸。"我们得..."沈星河按住太阳穴，那里有代码在突触间繁殖，"用更原始的方法。"他扯断街机电源线。铜丝在空气中自发编织成非欧几何结构，而断电的屏幕反而亮得更刺眼——现在每块屏幕都显示着咖啡渍的显微照片，那些褐色污迹正在组成分形方程。---午夜03:33。新秩序联盟的数据塔顶层，七个咖啡杯在办公桌上摆成超立方体拓扑。每杯咖啡的拉花都是不同版本的现实世界线。穿白大褂的观测员突然皱眉。他面前的预测系统正在播放《猫和老鼠》，汤姆猫的尾巴扫过之处，社会动荡指数全部归零。"异常艺术入侵。"他按下耳后的脑机接口，"申请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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