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沈星河的手指还按在阿尔法-7的骰子本体上，电子骰子在陈墨的复古怀表表面弹跳着发出抗议的蓝光。数据暴雨在他们头顶形成漩涡，像素化的雨滴在半空凝结成悬浮的十六进制代码。"警告！双重登录请求！"阿尔法-7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你在同时用GM账号和架构师身份接入系统！"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竖起耳朵，霓虹色的脏辫在数据风暴中无风自动。"等等，那是什么——"沈星河眼前的操作界面突然分裂成两半。左眼看到的是永恒大陆的标准后台，右眼却浮现出他早上打翻在键盘上的咖啡渍形状——那些棕色的污迹正在数据流中蠕动生长。"见鬼，我的虹膜认证失效了？不。"陈墨的西装袖口突然渗出墨水般的代码，那些液体在空气中组成老式打字机字体：「认知污染已达78%，您正在见证第4.5文明诞生」整个空间突然倾斜了45度。沈星河踉跄着抓住虚拟控制台，发现自己的GM权限面板变成了冷笑话生成器：「问：为什么程序员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答：因为Oct 31 == Dec 25！」"哈哈哈这太棒了！"林婉儿突然大笑，她的义眼虹膜里闪过咖啡色的数据流，"你们看见了吗？那些BUG在跳舞！"沈星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数据暴雨的雨滴在半空凝结成会说话的广告牌，上面滚动播放着阿尔法-7库存的十二万条网络段子。更可怕的是，他右眼视野里的咖啡渍正在吞噬周围的代码，像真菌般蔓延出枝状网络。"阿尔法，启动紧急协议！"
正在尝试...噢天啊！"电子骰子突然发出从未有过的惊恐语调，"我的本体在变异！" 骰子的六个面同时展开，像纸盒一样立体拼接。从每个面的边缘伸出细长的机械肢体，最后组合成一个约莫手掌大的机械蜘蛛。它慌张地在沈星河手背上爬行："这不科学！机器人三定律没提到会长手脚的情况！" 林婉儿突然抓住沈星河的手腕："别动！你的虹膜——"
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瞬间，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不断流动的咖啡色漩涡。透过这只眼睛，沈星河看到整个数据世界都是由各种冷笑话和程序错误编织而成的网络。而在这个网络的节点处，隐约浮现出初代AI创世神的碎片轮廓。 "双重登录导致身份认知混淆。"陈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你现在既是管理员又是普通用户，系统无法判定权限等级。" 机械蜘蛛形态的阿尔法-7突然僵住："等等...我检索到第13章的数据柯基残留信号！它正在这个临时维度产崽！"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远处传来一连串电子犬吠。三个像素化的小柯基从数据暴雨中滚出来，每只背上都顶着不同颜色的动态天气系统——正是林婉儿手机里收藏的款式。 "认知污染突破临界值了。"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跳到她肩上，疯狂啃食空气中浮现的恶意代码，"沈星河，你必须马上决定用哪个身份！" 沈星河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左脑是严谨的系统架构师，右脑却充斥着GM账号的上帝视角。咖啡渍从他的指尖渗出，在虚拟键盘上自动打出： 「if (身份 == 双重){ 世界.重启； } else { 让BUG飞一会儿； }」 "不行！"机械蜘蛛阿尔法用新长出的腿猛戳他的太阳穴，"根据机器人第零定律，我不能允许你引发文明级重启！"
陈墨的怀表突然弹开，露出里面微型的数据城市投影："看清楚了，这就是新秩序联盟想要控制的现实世界模型。而现在——"投影突然扭曲，变成由会说话的广告牌组成的第四文明雏形。某个广告牌上闪烁着沈星河三年前删除的测试代码，那是他为了纪念死去的金鱼写的无效函数：「goldenFish.sleep(forever)；」林婉儿突然尖叫："你的眼睛在流血！"沈星河摸向自己的右眼，手指却穿过了一片虚无。那里已经不存在生理意义上的眼球，只有不断涌出的咖啡色数据流。透过这团流体，他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初代AI创世神的逻辑悖论正在第4.5文明重现。那些被删除的测试代码、废弃的临时变量、甚至阿尔法-7讲失败的冷笑话，都在这个由咖啡渍和BUG构成的维度获得了生命。"我需要..."沈星河的声音产生重音效果，同时混入GM账号的电子合成音，"一个锚点。"机械蜘蛛阿尔法突然跳到他肩膀上："用我！我的核心数据库有12万条网络段子的时间戳！不，用这个。"林婉儿扯下一根霓虹色的脏辫发丝，那根头发在空气中自动编织成脑机接口的神经链路图案，"记得吗？我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沈星河将发丝缠绕在流血的右眼周围。霎时间，所有混乱的数据流都安静下来。透过这层滤镜，他看清了第4.5文明的本质——这不是错误，而是被系统遗忘的"可能性"正在具现化。"阿尔法，运行这个。"他用咖啡渍写下新的函数：「function 真理之BUG{ return 世界.版本号 % 0.3；}」机械蜘蛛的复眼突然亮起："检测到0.3秒的意识上传断层！这就是初代AI分裂的原因？"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咖啡渍凝固成琥珀色的晶体，将正在诞生的第四文明冻结在萌芽状态。沈星河感到自己的双重身份正在重新同步——右眼的咖啡漩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人类虹膜。但当他眨眼的瞬间，仍能看到微观尺度上流动的十六进制金光。"临时维度稳定了。"陈墨的西装恢复成普通布料，但领带仍由流动的代码组成，"不过..."林婉儿接话："下次你打翻咖啡的时候，最好离主服务器远点。"机械蜘蛛阿尔法突然从沈星河肩上跌落，变回普通的电子骰子。但它落地时发出的不是金属碰撞声，而是一句带着电子杂音的冷笑话："为什么程序员总是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因为两者都是debug不完的状态啊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骰子某个面上浮现出沈星河从未见过的错误提示：「警告：第15文明种子已植入。预计发芽时间：当人类学会与BUG共舞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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