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42年2月开始,德军开始从列宁格勒前线和后方预备队中,抽调了包括第8装甲师,在内的数个步兵师和党卫军部队,以及大量的炮兵和空军力量,分别从第2突击集团军形成的那个狭长突出部的南北两个根部,发动了猛烈的反击!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切断这个突出部与沃尔霍夫方面军主力的联系,将第2突击集团军彻底合围在柳班西南方向那片被称为“死亡沼泽”的绝境之中!
面对德军这突如其来的、从两翼同时发动的反包围攻势,第2突击集团军的处境,一下子就变得岌岌可危!他们本来就因为孤军深入而补给困难,现在两翼又受到德军的猛烈攻击,那个原本就狭窄的、赖以与后方联系的“瓶颈”通道,随时都有可能被德军彻底切断。
集团军司令弗拉索夫中将,虽然也组织部队进行了几次反击,试图阻止德军的合围,或者至少能将那个“瓶颈”通道重新打通,但都因为兵力不足、火力太弱、以及德军的顽强抵抗而宣告失败。
2月20日,德军的南北两支反击部队,终于在第2突击集团军突出部的根部——斯帕斯卡亚波利斯季地区——成功会师!一个巨大的、死亡的包围圈,就此形成!第2突击集团军的数万名红军将士(此时可能还剩下约2万到3万人,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非战斗减员),就这样,被德军死死地困在了那片冰冷、泥泞、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生机的森林沼泽之中,与沃尔霍夫方面军主力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他们,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孤军”!
陷入重围的第2突击集团军,立刻就面临着弹尽粮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德军的飞机天天在他们头顶上盘旋轰炸,地面上的大炮也不停地向他们倾泻着钢铁和火焰。红军将士们,在饥饿、寒冷、疾病和绝望之中,依然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悲壮的抵抗。
弗拉索夫中将,这位曾经的“莫斯科保卫英雄”,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和痛苦之中。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突围出去,或者得到后方强有力的增援,他手下这几万名将士,就将全部葬身在这片异国的沼泽之中。他日夜不停地通过无线电,向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部、向苏军最高统帅部、甚至直接向斯大林本人发出十万火急的求救电报,请求允许部队突围,或者至少能空投一些急需的粮食、弹药和药品。
然而,来自莫斯科的命令,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斯大林和苏军最高统帅部,可能还对战局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是不愿承认柳班方向的失败,他们严令弗拉索夫必须“坚守现有阵地,等待方面军主力的反击,不许擅自后退一步!”
这道“死守原地”的命令,对已经陷入绝境的第2突击集团军来说,无异于一纸“死亡判决书”!他们错失了在包围圈尚未完全稳固之前,集中兵力向东突围的最佳时机。
到了3月下旬,包围圈内的第2突击集团军,已经彻底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境地。士兵们每天只能领到几块发霉的黑面包(如果还有的话),或者干脆就只能靠煮雪水、啃树皮、挖草根来充饥。为了活下去,他们甚至开始宰杀那些已经饿得皮包骨头的军马,用马肉来暂时缓解饥饿。但马肉很快也吃完了,他们就开始在战场上搜寻那些被打死的、尚未完全腐烂的马匹尸体,甚至有传闻说,在最绝望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人吃人的惨剧(当然,这只是传闻,缺乏确凿的证据,但在那种极端环境下,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弹药也基本耗尽,很多士兵手里只剩下几发子弹和几颗手榴弹。药品更是奇缺,大量的伤病员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更要命的是,由于德军的严密封锁和猛烈的防空炮火,沃尔霍夫方面军从后方组织的空投补给,也大多因为目标不准或者被德军击落而无法有效地送达包围圈内。少数几次成功的空投,对于几万名饥饿的士兵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第2突击集团军,这支曾经肩负着“奇袭柳班、解围列宁格勒”重任的“尖刀部队”,就这样,在冰冷的森林和泥泞的沼泽中,逐渐地、无声地消失了,变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幻影部队”。
到了1942年5月中旬,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部在多次尝试与包围圈内的第2突击集团军恢复无线电联系均告失败之后,不得不痛苦地向苏军最高统帅部报告:“我们与弗拉索夫将军的部队,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联系……”这句话,也等于宣告了第2突击集团军的最终命运——全军覆没。
第弗拉索夫的投降与叛变
在第2突击集团军那场长达数月的、地狱般的包围圈内作战中,集团军司令员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弗拉索夫中将的命运,也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和令人扼腕的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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