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瑶这里坐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离开酒吧,当天晚上没有回出租屋,而是直接开车回到镇上的老家。
也差不多快十天没回来看我爸了。
我家住在镇上一个名叫‘新桥花园’的千禧年小区里,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的电梯房,是我五岁那年我爸砸锅卖铁买下的,我们四个人在这套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
现在这里只有我爸和杨晓芬两个人在住。
老式小区没有地下车库,我把车停在楼下草坪的空地上,抬头看了看十二楼我家的位置,随即迈步向楼道里走去。
“咚咚咚。”
家门外,我抬起右手轻轻敲了几下。
在等候开门的过程中,我忽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倒是没有听到屋子里传来任何吵闹的声音,也许是那几个小流氓已经搬走了。
上次从派出所出来后我是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杂种,连要用的工具都买好了。
如果不是意外碰到杨南,加上傍晚李思雨也专门打电话来阻止我做这件事情,我现在没准已经在里面蹲着。
便宜了这几个杂种。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发现还没有人来开门,于是又伸手敲了敲。
过了几秒钟,还是没动静。
我有些纳闷,刚刚在楼下明明看到客厅里亮着灯,人应该在家里才对,何况我爸现在腿脚这么不方便,这个点他和杨晓芬不在家能在什么地方?
怀着这样的疑惑我从身上翻找出来钥匙,迅速打开了房门。
客厅的灯的确是开着,但沙发上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的电视跳动着无声的屏幕保护图案。
我喊了一声爸,随即快步进屋,四处查看了起来。
“杨阿姨!”
依然没有回应。
卧室和阳台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最后我才猛然惊觉,连忙去了厕所,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我爸。
我爸背对着我,杵在厕所的马桶跟前,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就像个没有跟脚的木桩子,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地。
厕所里灯也没开,黑咕隆咚的一片。
我两眼一黑,赶忙从腋下把他整个人托住,以防他摔跤,随后又气又怕的说道:“爸!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上厕所,杨晓芬她人呢?!”
我忍不住气血攻心,因为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脑溢血刚刚恢复的病人有多么虚弱,这时候无论干啥都得有人在旁边照顾,因为万一摔倒之类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爸一句话也没说,也可能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只见他费力的转过头,就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用了至少五秒钟,中途一直在抖。
可想而知他自己一个人从沙发或者卧室走过来的时候,究竟费了多大的力,冒了多大的危险。
与我对视的时,我爸脸上全是浑浊的泪水,他张开口想要讲话,但却发不出什么清晰的声音。
我心里一痛,说道:“爸,你想说什么等下再说,先上厕所。”
……
好不容易伺候我爸小解完,他好像还不肯离开这儿,眼神有点闪躲的看着马桶不吭声。
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服侍他坐到马桶上。
等一切都料理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我心情复杂的扶着我爸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又去阳台抽了支烟,然后才在沉默中拨通了杨晓芬的电话。
“阿姨,你去哪儿了,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张旗你回家了??”
杨晓芬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她身边的环境非常安静,但如果仔细一听就能听到,似乎有隐隐的麻将声音仿佛穿过几层墙壁般的透了过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很明显她在麻将馆里,周围都是打掩护的牌友。
我忍着不忿道:“阿姨,我爸一个人在家,你怎么放心扔下他自己跑出去啊?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辛苦,但是你这……”
杨晓芬眼见我如此说,索性也直说道:“张旗,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啊,我是个大活人,总不可能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老汉吧?我是看他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才溜出来打会儿牌,我不晓得好久都没有打过了。”
从看见我爸一个人在厕所撒尿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很想指着杨晓芬的鼻子破口大骂。
然而当我独自服侍我爸上完厕所之后,我心里的那股气早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我虽然不喜欢杨晓芬,但是照顾一个几乎瘫痪的病人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我叹了口气说道:“阿姨,你先回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不久,杨晓芬从麻将馆回来,一进门就问:“你老汉没摔撒?”
“没有。”我理了理思绪,说道:“阿姨,我晓得打麻将是你唯一的爱好,我干脆去买一台麻将机在客厅里摆着,你可以经常喊你那些牌友来家里打,你们打的时候你就让我爸在沙发看电视,你坐在他手够得着的地方,他如果有什么事你也方便照顾,你觉得这样行不?”
杨晓芬听完明显眼前一亮,道:“行啊怎么不行,但是机麻一台起码也要两三千,这个钱你出?”
“肯定是我出钱。”
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恭维般的说道:“你这个娃儿比你弟弟有出息多了,你弟弟读那么多书,遇到事情一点都顶不起!”
我只觉得心中苦涩,杨晓芬又道:“张旗,上次你弟弟说的那个加你朋友了解教培的事情,他前两天又在给我说,他说你朋友每次都拒绝……你看要不然你帮忙说一下?”
我怔了怔,随即说道:“阿姨,这个事情不是我不同意帮忙,主要是我朋友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加了也没用。”
杨晓芬怀疑的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也懒得继续解释,问:“对门那几个人搬走了?”
“应该是的,这段时间没听到晚上闹。”杨晓芬说话的时候,小心看了一眼门口:“搬走了也好,要不然一直提心吊胆的。”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毕竟我长期不在家,我爸现在又是个残疾人,万一那几个杂种还住在对门,后面没准碰见的次数多了还得闹出点什么新的麻烦来,那几个都是下三滥类型的流氓,这种流氓最能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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