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总部地下机房,监控墙前。三十六块屏幕,三十六个园区。荧光惨白,照得眼睛发干。
"升级方案"我把文件递给白二爷。
他翻了两页,咬着雪茄点头:"增设二百个摄像头,全覆盖监控?"
"都在这了。"我指着第三页,"主要是死角,之前有十七次跑单都是从这些地方溜的。"
白二爷啧了声,签了字,盖上那枚镶红宝石的印章:"钱不是问题,要什么给什么。老爷子对你这次湄公河的活儿很满意。"
"分内的事。"
"下周去趟曼谷,考察新园区。那边设备全归你负责。"他看了眼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行了,去忙吧。"
走出监控室,穿过长廊。白二爷的信任是把双刃剑,既是机会,也是风险。
离"凤凰涅盘"行动还有七天。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出了总部大楼,上了那辆配给我的皮卡。九成新的丰田,不张扬也不寒酸。
开出五公里,走上318省道,后视镜里确认无尾巴后,猛打方向,拐进一条土路。前方破旧加油站,招牌掉了半块,只剩几个褪色字母。
停车,走进旁边那间积满灰尘的杂货店。柜台后是个眯眼老头,脖子上挂着老式收音机,正播着泰国民谣。
"要什么?"老头头也不抬。
"555香烟,软包。"接头暗号。
老头抬眼看我一眼,慢悠悠站起来,走进后屋。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短发女人,二十七八岁,灰T恤牛仔裤,脖子上挂个老式诺基亚。
李芸的助手,代号"小雨"。
"有什么新东西?"她靠在柜台上,声音压得极低。
我装作选烟的样子:"三条。一,白家下周在曼谷开新园区,规模三百人左右;''
''二,东南亚军火交易升级,九月有大动作,三艘货轮,目标缅北;''
''三,总部系统升级,八月十八号凌晨一点到三点会有安保空档。"
她记下,面无表情,弯腰从柜台下摸出个装555烟的盒子:"各点联络人名单,背熟,销毁。"
我接过,揣进贴身口袋:"还有几天?"
"七天。不要急,按计划来。"她盯着我的眼睛,低声道,"你那边,还撑得住吧?"
这问题让我喉咙一紧。表情没变,只是轻轻眨了下眼:"不用管我。"
开车离开加油站,直奔白家在金三角的"绿洲"赌场。每周五例行视察。
赌场门口两尊铜狮子,滚着金边。
穿过大堂,一楼是普通赌客,多是当地人和背包客,押宝、轮盘、骰子,乌泱泱挤成一团。二楼VIP区才是重头戏。
坐在二楼监控室,透过单向玻璃俯视大厅。
每张脸,都带着赌徒特有的狂热或绝望。
五张大桌,桌桌爆满。
"冯先生,让您久等了。"赌场经理李胖子满脸堆笑,搓着手进来,一身西装紧绷在肥胖的身躯上,像灌了水的香肠。
"您要的资料都在这儿了。"
接过文件夹,例行公事地翻看。表面是检查账目,实则寻找证据。
各项收支,客人名单,洗钱流水。白家的资金链,赌场是重要一环。
"上个月的特殊客人名单在最后一页。"李胖子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地挤挤眼。
我点头。所谓"特殊客人",是指那些被骗来的富商、官员,先在赌场里输个精光,再被带进园区继续榨取。
翻到最后几页,十几个名字,有泰国高官、马来商人,还有几个新加坡和香港富商。
"今晚有个金边来的大客人,您要不要见见?"李胖子凑近,香水味熏得我想打喷嚏,"做木材生意的,听说身家几千万美金,在柬埔寨那边有点势力。"
"安排一局。"我不动声色地放下文件。
晚上九点,金边商人陈志明如约而至。体型微胖,眼睛小而精明,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穿着考究但不张扬,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倒是真货。
"久仰冯先生大名。"他握手时手心滑了一下,一张纸条塞进我掌心,"久闻您牌技了得,今晚想讨教几手。"
对暗语我心领神会,嘴上却不露声色:"陈老板谦虚了,随便玩玩。"
牌桌上我故意输了五万美金给陈志明。表面是失误连连,实则是老千的"养鱼手法"。
偶尔漏出几手刻意的破绽,赌术行话叫"放水开门"。他心领神会,临走时暗中递给我一张酒店房卡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眉清目秀,穿着柬埔寨传统服饰。房卡是曼谷希尔顿酒店的。
又一个救援任务。女孩应该是被骗进曼谷的"红楼",而我下周正好要去那里。
回到白家总部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发苦,喉咙干得冒火。够不着床头柜上的水杯,索性放弃。
这一个月,第三次通过赌局接触求助者。上次是缅甸木材商,再上次是越南华侨。都是白家受害者家属,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我,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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