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大门外一片混乱。拉着白底黑字横幅的工人群情激愤:“还我工友!严惩黑心开发商!”“鬼屋害人!宏远偿命!”另一边,穿着制服的保安和几个西装革履、脸色难看的人(宏远地产代表)被围在中间,焦头烂额地解释安抚,声音淹没在怒吼中。更远处,几辆警车闪着灯,警察艰难地维持着秩序,防止冲突升级。
赵志刚派来的一名精干便衣(小李)看到林默的车,立刻挤过来,引着他们从侧门进入封锁区。一踏入废弃的院区,空气瞬间变得不同。明明是白天,阳光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过滤,显得惨淡无力。破败的红砖主楼矗立在荒草丛中,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张开的嘴。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霉味和隐约消毒水残留的气息钻入鼻腔。耳边,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在低语、哭泣、尖叫,又听不真切,如同隔着厚厚的毛玻璃,只留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烦躁和心悸。
“就是这里了。”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工人都是在主楼内部,尤其是三楼以上的区域出事的。现在里面没人敢进,我们的人也只在外围布控。”
苏晚晴已经打开了便携式设备箱。一台改良过的环境能量场探测仪发出低鸣,屏幕上代表精神波动(Ψ)的数值瞬间飙红,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旁边的全频段声波接收器,更是捕捉到大量杂乱无章的、超出人耳接收范围的尖锐噪音和低频嗡鸣,在耳机里形成一片令人晕眩的声浪!
“精神污染指数…爆表了!”苏晚晴盯着屏幕,脸色凝重,“这已经不是个体怨念,是…精神污染源!频谱分析显示,主要能量集中在次声波和特定低频段,与建筑结构共振有关!”
林默没有说话,他的感知已经如同探针般深入了那栋死寂的主楼。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的滤镜:扭曲的走廊如同怪物的肠道,墙壁上布满无形的、流淌着痛苦和疯狂的污渍。无数模糊、破碎、尖叫的人影在虚空中挣扎、撕扯、重复着死亡或崩溃的瞬间!绝望、恐惧、憎恨、癫狂…海量的负面情绪如同粘稠的泥沼,几乎要将他拖入疯狂!
“地下!”林默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金芒一闪而逝,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嘶哑,“这栋楼下面,埋着东西!大量的…无序的死亡!是它几十年来痛苦沉淀的根基!”
小李一惊:“地下?我们查过资料,康宁院前身…好像是民国时期的乱葬岗!后来才在上面建了医院!这…这有关系?”
“岂止有关系!”苏晚晴看着设备上陡然在地下位置飙升的能量读数,声音发紧,“乱葬岗的无主怨气是‘燃料’,这栋扭曲的建筑是‘熔炉’!几十年来收治的精神病人,他们崩溃时散逸的极端负面精神能量,就是不断投入的‘薪柴’!三者叠加,互相催化,形成了一个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一个…活生生的精神地狱!”她的分析冰冷而精准,为这超自然的恐怖提供了科学的注脚。
林默的目光扫过主楼那扭曲的结构,伏羲传承中关于“困”、“锁”、“阵”的符文在识海翻涌。“这建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而劣质的‘困灵阵’!它困住了地下乱葬岗的怨气,也困住了楼里无数疯狂破碎的灵魂,让它们在绝望中互相撕咬、发酵、变质!强行拆除,等于砸碎容器,里面沉淀了几十年的精神毒气会瞬间爆发!别说这工地,半个城区都要遭殃!”
赵志刚不知何时也赶到了现场,正好听到林默和苏晚晴的结论。他脸色铁青,看着眼前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般的废弃大楼,又看看外面群情汹涌的工人和焦头烂额的下属,额角青筋直跳。“那怎么办?!工程不能无限期停摆!社会影响…上面…还有那些工人…”巨大的压力让这位铁汉也有些失态。
“不能拆,只能‘净化’。”林默斩钉截铁,“需要一个大型法阵,逐步疏导、安抚、净化这海量的精神残念,直到它们平息、消散,才能安全拆除。”
“法阵?”赵志刚眉头紧锁,“需要什么?多久?”
“不是传统的法阵。”苏晚晴接口,她快速在平板电脑上调出建筑结构图,手指在上面飞速标注,“是‘科技法阵’!原理:利用特定频率的声波(中和次声波污染)、调制光谱(模拟安抚性自然光频)、以及可控磁场(梳理紊乱精神场域),三者协同,配合林默的核心引导,逐步瓦解和安抚这个精神污染源!就像…给一个躁狂的病人持续注射镇静剂,同时进行心理疏导!”她看向林默,寻求确认。
林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核心是‘秩序’与‘安抚’。声、光、磁是工具,如同符文的笔画。我需要找到这个混乱精神场的几个关键‘节点’和‘支点’,作为疏导的突破口。这需要时间,至少…三天。”
“三天…好!我全力支持!”赵志刚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技术组!立刻给我调集全市最先进的声波发射设备、可编程全光谱照明阵列、高精度磁场发生器!要快!工程安全部!给我清空并封锁院区周围五百米!设立警戒线!宣传部!准备应对舆情,统一口径就说…就说检测到特殊地质气体泄漏,正在进行无害化处理!立刻执行!”他的命令如同连珠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国家机器,为了应对这超自然的危机,开始高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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