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挣扎着坐起身,抹了把嘴角,喘息着,脑子还有点晕乎。
秦砚之立刻开启推销模式:“别看咱司有时候办事儿是有点…嗯…铁面无私哈!但该有的好处,那是一分不少!就拿你秦哥我来说,”他得意地晃了晃那枚青铜令牌,“玉城这小破地方的队长,一个月基本工资,这个数!”他伸出精钢左手,比了个“六”和“七”。
“六万七?!” 韩斌眼睛瞬间瞪大了些,连眩晕感都减轻不少。这数字对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他来说,冲击力不小。
“没错!六万七!” 秦砚之拍着胸脯,“这还不算各种补贴!出差补贴、危险津贴、法器维护费…零零总总加起来,奔着小十万去了!最关键的是,”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司里直属的‘回春堂’,看病疗伤,全!免!费!甭管多重的伤,只要还有口气,都能给你从阎王爷手里拽回来!”
韩斌心动了。寻找阿婆前路未卜,确实需要一个稳固的落脚点和身份。而且这待遇…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问道:“那…我现在加入,能拿多少?”
“现在?” 秦砚之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怀里(他那件旧长衫仿佛是个四次元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印着暗纹的纸张,“你现在嘛,只能算‘预备队员’,起点是低了点…不过!” 他话锋一转,竖起三根精钢手指,“俸薪三万六!包吃!包住!就住咱承古斋!怎么样?这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可亲”,眼神里闪烁着“快上钩快上钩”的光芒,活像个忽悠涉世未深大学生的奸商。
韩斌仔细盘算:寻找阿婆需要资源和人脉,镇秽司的身份是个不错的掩护。包吃包住,月入三万六…这比他之前能想象的任何工作都要好太多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接过秦砚之殷勤递过来的笔,看都没看协议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主要是秦砚之的手指正好按在关键处),刷刷刷就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爽快!” 秦砚之眼中精光爆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抽回协议,仿佛怕韩斌下一秒就反悔。他精钢左手并指如剑,对着协议虚空一点,一股精纯的力量注入其中。那张纸瞬间亮起蒙蒙白光,“嗖”地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直奔镇秽司总部方向!速度之快,堪比强弓劲弩!
“哎哟!差点把这两块料给忘了!” 秦砚之一拍脑门,懊恼地叫道。
就在这时,侧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吴德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裤脚还沾着点昨夜蹭上的墙灰;李纲则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一边挠着肚皮一边嘟囔:“大清早的…吵吵啥呢…韩哥?秦老板?你们练功这么早?” 两人显然刚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秦砚之脸上瞬间又堆起那副“童叟无欺”的笑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又从怀里掏出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热情地迎了上去:“醒了?正好正好!来来来,天大的好事儿!跟你们韩哥一样,加入咱们‘镇秽司’!月俸三万六!包吃包住!前途无量!签了就是自己人了!”
吴德还迷迷糊糊,李纲倒是精神了点,下意识接过协议就想仔细瞅瞅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等等,秦老板,这上面写的啥?一年俸禄总计…咦?” 他刚看到关键处。
“哎呀看啥看!信不过你秦哥我吗?赶紧签了吃早饭去!” 旁边的吴德被秦砚之描绘的“包吃包住”和“前途无量”冲昏了头脑,不耐烦地推了李纲一把,顺手就把自己那份协议塞回给秦砚之,嚷嚷道:“签哪儿?笔呢?我签!”
李纲被吴德这一打岔,再加上确实没睡醒,脑子一懵,也稀里糊涂地在自己的协议上签了名。他签名的笔迹甚至还没干透,秦砚之已经眼疾手快,如同抢夺般将两份协议一把夺回!
“好!契约已成!欢迎加入镇秽司!” 秦砚之哈哈大笑,精钢左臂再次并指一点!两道流光比刚才送走韩斌协议时更快、更急地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天际,仿佛生怕晚一秒这煮熟的鸭子就会飞走。
直到这时,李纲才猛地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他指着天空消失的流光,破锣嗓子都喊岔音了:“等等!秦老板!不对啊!我刚才好像瞟到一眼!那协议上写的是‘年俸三万六’!不是月俸!你坑我们!!!”
吴德也瞬间清醒,脸色一白,下意识摸向腰间从不离身的紫檀算盘,手指都在抖:“年…年薪三万六?!平均一个月…三千?!秦老板!你…!” 他感觉自己的商业信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韩斌也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抬头看看秦砚之那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的脸,一股被忽悠的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秦砚之面对三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精钢左臂叉腰,理直气壮:“年轻人!目光要放长远!‘预备队员’只是个起点!咱们司里晋升空间大得很!干得好,年底有分红!出任务有提成!最重要的是…” 他忽然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指了指承古斋的厨房方向,“司里特供的灵米灵肉,管饱!外头想吃?没门!这福利,你们上哪找?再说了,” 他挺直腰板,拍了拍胸脯,“跟着你们秦哥我混,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成?这叫前期投资!懂不懂?”
他无视三人悲愤的目光,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三枚小了一圈、材质明显差很多的黄铜令牌,上面也刻着“镇秽”二字,只是符文黯淡了许多。“喏,预备队员的牌子,先拿着!从今天起,你们仨,就是我玉城‘镇秽司’分队的…嗯,正式预备役了!回头给你们定制制服!现在嘛…” 他大手一挥,指向厨房,“先去把昨晚剩的灵米粥热热,吃饱了,才有力气…嗯…为玉城的安宁,发光发热嘛!” 说完,他哼着小曲,背着手,迈着八字步,优哉游哉地踱回了自己那间铺着三万块床垫的卧房,留下三个手持黄铜令牌、在晨风中凌乱的少年。
李纲看着手里这枚轻飘飘、仿佛地摊货的黄铜牌,又想起那份“卖身契”,悲愤地仰天长啸:“秦扒皮——!!!” 声音在承古斋后院久久回荡。吴德则颤抖着掏出紫檀算盘,噼里啪啦地开始计算这“年薪”三万六到底亏了多少,算珠都快被他拨出火星子。韩斌低头看着令牌,又看了看墙角倚着的“解惑”银枪,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扯出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这贼船,算是上得结结实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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