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涧的轰鸣,成了韩斌、吴德、李纲三人生命中新的背景音。日升月落,寒潭飞瀑,时光在汗水的滴落、肌肉的酸痛与药草的辛辣气息中悄然流逝,转眼已近一月。
最初的狼狈与痛苦早已被坚韧取代。百丈飞瀑之下,三道身影如礁石般矗立。最中心的韩斌,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如同古铜铸就,在狂暴水流的冲击下贲张起伏,皮肤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隐隐透着力量感。水流砸落在他宽阔的肩背和紧实的胸膛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却再也不能将他撼动分毫。他闭目凝神,运转着《气诀》,狂暴的天地能量与水流的冲击力被他强行纳入体内,锤炼着每一寸筋骨。铜皮巅峰的界限早已突破,如今的他,筋骨坚韧如铁,举手投足间带着沉凝的力量感,正式踏入了铁骨境中期。
旁边的磐石上,吴德扎着稳固的马步。他不再是那个略显笨拙的庄稼少年。皮肤被阳光和山风镀成了健康的深麦色,有些肥胖的躯干下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水流冲刷着他结实的小腿和臂膀,他身体微微起伏,如同扎根大地的老树,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汲取脚下巨石的厚重之力。他的《地诀》运转得越发圆融,大地反馈的生机源源不断滋养着他同样突破到铁骨境中期的身体,眼神中少了怯懦,多了沉稳与守护的坚定。
李纲站在另一侧,水流打湿了他利落的短发。他的身形依旧偏瘦,但那份瘦削中蕴藏的却是钢铁般的韧性与精准的力量感。皮肤白皙了些,却更显紧致有力,尤其是那因长期摆弄机关和挥舞工兵铲而锻炼出的前臂和小臂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精密的爆发力。他微微眯着眼(瀑布下戴不了眼镜),似乎仍在心中计算着水流冲击的力学模型,身体却在无意识间做出最有效率的卸力动作,同样稳固地站在激流之中。铁骨境中期的修为,让他的身体成为了承载智慧与创造力的最佳容器。
当训练结束,三人精疲力竭却神采奕奕地走上岸边,水珠顺着他们棱角愈发分明的脸庞滑落。韩斌眉宇间的阴郁被一种坚毅沉稳取代,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如刀削,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责任感。吴德褪去了青涩,憨厚中透出英气,浓眉大眼,笑起来时带着阳光般的暖意,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李纲的气质则更加内敛而锐利,清秀的五官配上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思考时习惯性抿紧的薄唇,书卷气与战士的锐利完美融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若此时有玉城的学生路过,定会惊叹失神——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三个青涩少年?分明是三位从山野神话中走出的、比学院里那些所谓校草耀眼百倍的英挺青年!他们身上那股历经磨砺后的刚毅、自信以及隐隐透出的力量感,是温室花朵永远无法企及的锋芒。
训练并非一成不变。有时,正当少年们在瀑布下咬牙坚持,或是在岸上互相切磋得热火朝天时,秦砚之会突然停下指点,那只独眼会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侧耳倾听着什么常人无法察觉的动静。他脸上的嬉笑会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肃杀。
“你们三个,照常练!秦叔去撒泡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他总是用这种极其敷衍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交代一句。随即,他那道穿着灰色劲装的独臂身影,便会如同鬼魅般融入峡谷嶙峋的山石阴影之中,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时间或长或短。有时不到半个时辰,有时则要到暮色四合。当他再次悄无声息地回到训练场时,身上总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山风吹淡却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血腥气。最刺眼的是他那条冰冷的钢铁左臂——原本光洁的金属表面,总会沾染上几点或新鲜或已凝固发黑的暗红色血迹,指关节的缝隙里有时甚至能看到残留的、难以名状的暗色组织碎屑。他从不解释,只是随意地用潭水冲洗一下手臂,或者扯块布胡乱擦拭,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只是去林子里打了只野兔。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擦胳膊啊?接着练!韩斌,你那枪花耍得跟老太太扭秧歌似的,软绵绵的!吴德,下盘!下盘!说了多少次了!李纲,你那铲子拆装速度太慢!战场上敌人会等你拧螺丝吗?”他大声呵斥着,仿佛那些血迹从未存在过。
但少年们心知肚明。那钢铁臂膀上的点点猩红,是秦砚之在守护着这片“世外桃源”般的训练场,守护着玉城的安宁,更是守护着他们这三个“嫩芽儿”。每一次他带着血腥味归来,都无声地提醒着他们,这看似平静的修炼背后,是何等残酷与血腥的现实。这让他们心中的紧迫感和变强的渴望愈发炽烈。
肉体锤炼之外,瀑布轰鸣、山风呼啸的龙吟涧,竟也成了心灵的修炼场。
在每日训练结束、浸泡药浴之前的短暂休息时光,或是肉体修炼间隙的打坐恢复时,韩斌会盘膝坐在潭边一块相对平坦、浸润着水汽的青石上。他学着记忆中守拙先生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穿透瀑布的轰鸣,平和而清晰地传入吴德和李纲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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