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竺的指甲突然刺破掌心,她惊恐地发现流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蛊虫形状。张初九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自己指尖正生长出细密的鳞片——那些青灰色鳞片边缘泛着金属光泽,分明是《蛊神典》记载的"铁甲蛊"!
"别碰我的眼睛!"竹竺突然尖叫着后退,她右眼的瞳孔正在分裂成六边形复眼。张初九伸手想扶她,却被狠狠推开。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岩壁,抓出的五道白痕竟渗出墨绿色汁液,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腐烂的腥甜。
张初九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胸口的星辉芯片突然爆开,钻出条通体透明的蜈蚣。那蜈蚣的头部竟生着与竹竺相同的复眼,百足上密布的吸盘正疯狂抽取他的灵力。当第一根蜈蚣足刺破皮肤时,他听到竹竺用苗疆古语嘶吼着某个咒文。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天蛛织月舞》?"张初九突然反手扣住竹竺手腕,她的皮肤下正有无数蛊虫游走。竹竺的机械臂残骸突然量子化重组,在两人之间织出蛛网般的银丝:"三百年前洛红绡教我的...啊!"
她的惨叫戛然而止。竹竺发现自己的左腿正在木质化,树皮般的纹路顺着大腿向上蔓延。张初九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复眼状,他看见妻子的心脏位置隆起个拳头大的包块——那是蛊虫的蛹房!
"杀了我..."竹竺突然扯开衣襟,蛹房表面布满蠕动的蛊虫口器,"趁它们还没完全孵化..."话音未落,她的右臂突然蛇化,五指扭曲成蜈蚣般的节肢刺向张初九面门!
张初九侧身躲过致命一击,轩辕剑却反手刺入自己胸膛。当剑锋穿透心脏的刹那,爆开的血雾中浮现出苗疆圣树虚影。竹竺的蛇化右臂突然僵住,皮肤下的蛊虫发出凄厉尖啸——那些蛊虫正在被某种力量灼烧!
"还记得我们在血池洞修炼的双修术吗?"张初九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重音,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竹竺突然发现丈夫的后背隆起,十二根骨刺破体而出,每根刺尖都连着碗口粗的蛊虫母体!
剧痛席卷全身的瞬间,竹竺的意识突然坠入记忆深渊。她看到三百年前的苍梧山禁地,洛红绡将噬魂蛊母植入两个少年体内。那时的张初九还不是她的夫君,而是苍梧山最耀眼的天才弟子,而自己是负责看守禁地的侍女...
"看清楚我是谁!"张初九突然暴喝,他的左眼流下血泪。竹竺惊觉丈夫的面容正在扭曲,右半边脸爬满蛛网状的蛊纹,左半边却保持着原本俊朗的轮廓。她突然意识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是两个灵魂的混合体!
蛊虫蛹房突然裂开缝隙,数百只暗金色蛊虫倾巢而出。张初九的骨刺突然转向,狠狠刺穿自己的腹部。当蛊虫群扑向竹竺时,他的躯体突然自燃,爆开的火焰中浮现出洛红绡的虚影:"快用本命剑灵斩断情蛊!"
竹竺的机械臂突然分解重组,化作苗疆巫蛊鼎的形态。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鼎身,鼎内顿时浮现出两人纠缠的命线——那些红线早已被蛊虫蛀空,每段断裂处都连着颗跳动的蛊虫心脏!
"原来我们早就是共生的容器..."竹竺突然癫狂大笑,她的发梢开始结出冰晶,那是极北之地的寒毒正在侵蚀经脉。张初九的脊椎突然爆出骨刺,刺入岩壁的瞬间,整座蛊寨开始崩塌。他抓住竹竺的手腕,却发现两人的掌纹早已融为一体!
当最后一块岩石化作齑粉时,竹竺看到丈夫的瞳孔变成纯粹的复眼结构。张初九的声带仿佛被蛊虫蛀空,发出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杀了我...否则我们都得变成..."话音未落,他的头颅突然爆开,无数蛊虫如黑云般涌向竹竺面门!
竹竺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张初九咽喉,她眼睁睁看着臂刃上的倒刺勾破对方衣襟,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停住——这是噬心蛊在作祟。她浑身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漫开。右腿突然不受控地痉挛,木质化的皮肤裂开细缝,钻出的不是蛊虫,而是三百年前苍梧山禁地的萤火虫残影。
"别碰岩壁!"张初九的嘶吼带着金属震颤,他胸口的星辉芯片正疯狂闪烁。竹竺转头时瞥见惊人一幕:那些看似普通的黑色岩层里,无数细如发丝的蛊虫正在啃噬他的灵力。当她的目光扫过丈夫脖颈时,突然发现他后颈浮现的暗金色纹路——竟与苍梧山掌门密室里的封印阵图如出一辙!
地面突然塌陷成流沙,竹竺的机械臂本能地缠住张初九腰际。两人坠入沸腾的血池瞬间,她看到池底悬浮着洛红绡的头骨。头骨空洞的眼窝里跃动着鬼火,下颌骨突然开合吐出人言:"痴儿,还不斩断这情蛊?"竹竺的蛇化右臂突然绞碎血池中的幻象,却发现缠住的根本不是丈夫,而是自己布满蛊纹的左手!
张初九的轩辕剑在此刻发出龙吟,剑锋刺穿虚影的刹那,整座血池突然翻转。他们跌坐在布满荧光苔藓的祭坛上,四周跪伏的青铜傀儡突然睁眼——每具傀儡胸口都嵌着块星辉碎片,折射出的却是两人初遇时的栖凤谷景象!竹竺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苔藓地上分裂成九个残像,每个残像都在施展不同属性的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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