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如纸,竹竺的手腕上还残留着青铜手镯的余温。三天前那场与暗渊族的量子战争耗尽了她的能量,此刻她正躺在特护病房,胸口的星图纹路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烧着皮肤。
"各项指标都在恶化!"护士小跑着冲进医生办公室,"她体内的能量读数...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律!"
主治医师张明盯着监测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眉头紧锁。三小时前他亲眼见过这种能量波动——三年前那个自称考古学家的疯女人死在病房时,监控器上也出现过同样的锯齿状波形。
"准备宣告死亡时间。"他摘下眼镜,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值班护士推开门的瞬间,看见竹竺的手腕上腾起青色火焰,青铜手镯正在融化,液态金属顺着她的小臂蜿蜒而下,在床单上勾勒出诡异的星图。
"这不可能..."张明手中的钢笔折断,墨汁在病历本上晕染成团。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银亮的液体渗入竹竺的胸口,而本该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爆发出金红光芒。
"暗渊族...找到了..."竹竺的嘴唇翕动,声音像是隔着水幕传来,"维度...裂缝..."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一道直线时,整个特护病房的玻璃应声炸裂。张明惊恐地后退,看见竹竺的尸体悬浮在半空,青色火焰从她七窍中喷涌而出,在病房中央凝聚成青铜棺椁的虚影。
"第七个了。"老祭司用骨杖敲击地面,火星在石板上溅开细小的光点,"月蚀之夜的献祭,果然能唤醒沉睡者。"
竹竺在浓稠的黑暗中醒来,鼻腔里充斥着焚烧松脂的刺鼻气味。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里塞着某种黏腻的东西——那是半截还在蠕动的黑色触须。
"安静。"冰凉的匕首抵住她后颈,有人用生硬的通用语命令道:"再乱动,就把你的舌头钉在祭坛上。"
月光透过石缝洒在她脸上。十六岁的少女竹竺这才看清身处的地方:圆形祭坛中央堆着六具焦黑尸体,每具尸体的心脏位置都插着青铜匕首。围观的村民们穿着兽皮短衣,脖颈处纹着不同的元素图腾。
"看啊,霜狼部落的献祭品。"戴着骨制面具的祭司举起铜铃,"这女孩的灵泉眼泛着蓝光,定是水元素使转世!"
剧痛从胸口传来。竹竺低头看见自己左胸插着半截青铜匕首,暗红血液正顺着匕首上的凹槽流入祭坛凹槽。那些刻着符文的凹槽此刻泛着幽蓝光芒,与她记忆中的星穹控制器惊人相似。
"等等!"人群突然骚动。裹着狐裘的老妇人挤到前排,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竹竺锁骨处的胎记:"是双生莲印记!三百年前被灭门的..."
寒光闪过,老妇人的喉咙已被割开。血喷溅在祭坛边缘的铭文上,那些暗褐色的古老文字突然扭曲蠕动,竟在石板上重新排列成三千年前的星穹文!
"住手!"祭司的骨杖重重敲击地面,"污染仪式者,死!"
竹竺感觉胸口的青铜匕首突然发烫。某种超越理性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她看到银甲骑士斩断祭司的右臂,看到黑袍法师用冰锥刺穿老妇人的心脏,最后是燃烧的星穹战舰坠落在元素大陆的火山口...
"小心!"现实中的记忆与此刻重叠。当祭司的骨杖即将刺入她太阳穴时,竹竺本能地侧身翻滚,后腰撞上祭坛边缘的凹槽。大量鲜血涌入符文阵,整个祭坛突然亮如白昼。
"不可能!"祭司的面具在高温中熔化,露出布满黑色血管的脸,"元素使的转世仪式需要完整灵魂!你这具身体明明已经..."
爆炸的气浪将竹竺掀飞出去。她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冲天而起的元素龙卷,以及龙卷中心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蓝袍女子——她手中的水元素长枪正与三柄青铜战戟激烈交锋。
"你昏迷了三天。"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她额头,粗粝的触感让竹竺猛然惊醒。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身下是铺着兽皮的木床,床头摆着个雕刻粗糙的木质水元素雕像。
"你是谁?"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泥墙上挂着各种草药,窗边木架上摆着制作粗糙的玻璃器皿,某个角落还堆着几本被虫蛀的皮面典籍。
"我是谁不重要。"满脸胡茬的男人正在熬药,他右腿装着木制假肢,"重要的是,你胸口的烙印会要了你的命。"
竹竺下意识摸向胸口。原本插着匕首的位置现在留下月牙形伤疤,但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纹路,每当她试图集中精神,那些纹路就会发出微弱光芒。
"我叫岩峰。"男人将陶碗递过来,"三天前霜狼部落的献祭仪式上,你突然爆发的能量波把方圆十里的岩层都震裂了。要不是老祭司临死前启动传送阵,你早就被元素乱流撕碎了。"
竹竺皱眉看着碗中褐色的药汤。记忆碎片突然闪现:现实世界中张明医生也端着类似的药碗,说过完全相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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