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义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死死拉紧绳子。
杨广的激烈反抗,惊醒了囚室里的犯人,但是,犯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一个个瞪眼瞧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更是傻眼了,孟子义平常那么老实,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忽然,我想起白天对他说的话,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如果杨广一口气上不来,被勒死,孟子义会不会说是我白天怂恿的?
瞬间,我浑身冒汗。
史班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顾不得穿衣服,连话都顾不上说,跳下床蹦过去,搂住孟子义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
杨广瘫在床上,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喘气,发出痛苦的啊啊声。
忽然,墙上的小喇叭响了,里面传出警察的严厉问话,七班干什么呢?
史班长压着孟子义回答,报告队长,孟子义和杨广打架。
喇叭里说,把孟子义带过来。其他人睡觉,谁都不许乱动。
史班长让孟子义穿上衣服,带着孟子义出去了。
我开始提心吊胆,如果孟子义把我白天说的话告诉了警察,我该怎么办?
囚室里的犯人谁都没心思睡觉了,全都瞧着杨广。
杨广过了好大一会才喘过气,他坐在床上,警惕地瞧着其他人,脸上满是惊恐。
忽然,门外响起走路声,史班长和孟子义走进来。
杨广看见孟子义,眼神惊恐,本能地躲了一下。
孟子义恶狠狠地瞧杨广一眼。
杨广惊恐地问,你想干什么?
史班长拍着孟子义的肩膀,说,回你的床好好睡觉,放心,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孟子义一言不发,躺在了床上。
史班长叫,杨广,跟我出来。
杨广偷偷瞧一眼孟子义,跟着史班长出去了。
几个平时欺负过孟子义的犯人都不敢睡觉了,瞪眼瞧着孟子义。
过了好大一会,史班长带着杨广回来了,杨广蔫头耷脑。史班长什么也没说。杨广默默躺在床上。史班长也回到自己床上。
忽然,孟子义起来了,下地穿鞋。
杨广嗖地一下坐起来,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史班长也警惕地问,孟子义,你想干什么?
孟子义径自走路,说,去厕所。
孟子义经过杨广床前时,瞧一眼杨广,杨广浑身一哆嗦,下意识躲了一下,色厉内荏地问,你想干嘛?
孟子义没搭理杨广,走了出去。
杨广不敢躺下,他坐在床上,眼睛瞪的牛蛋大,死死盯着房门。
不一会,孟子义回来了。
杨广一直盯着孟子义,看着他躺在床上,然后,杨广才小心地躺下。
杨广是脸朝外躺着,他躺是躺下了,但是,不敢合眼。
囚室里再次恢复平静,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警察没找我,看来孟子义没把我供出来。
谢天谢地,我以后再也不主持正义了,再也不当好人了。
但是,我也好奇,这么大的事,警察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放过孟子义了?
白天干活时,我和冯贵探讨了这个问题。
冯贵呲眯一乐,说,师傅,您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您想想,监狱里出现了故意杀人的案件,如果传到社会上,外界会是什么样的舆论?到了那个时候,别说队长顶不住,就是监狱长恐怕也顶不住,所以,警察处理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大家都平安。
我说,如果以后孟子义再勒杨广的脖子,一不小心把杨广勒死了,事情不是更大吗?
冯贵说,孟子义不会再有机会勒杨广了。
我问,为什么?
冯贵说,您瞧着,孟子义肯定给调到别的班。
我点头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冯贵问我,师傅,从这件事里,您学到点东西没有?
我纳闷地问,从这件事里我能学到什么东西?
冯贵说,师傅您记住了,如果在监狱里遭到别人欺负,您就学孟子义,不干是不干,如果干,就要干大事,越大越好,大到到监狱长都顶不住,那时,您反而没事了,别人也不敢欺负您了。您看见孟子义没有?什么惩罚都没有,为什么没受惩罚?警察怕他真的勒死人,进而牵连到自己。
中午我回到囚室时,孟子义果然调到别的班了。
自从孟子义事件之后,班里的气氛友好多了,但是,杨广留下了后遗症,夜里睡觉时,不论谁去厕所,他都要睁开眼。
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孟子义给我上了生动一课,要么不做事,做就要做大,大到当官的都受牵连,那时,当官的就会把事情压下去。
接下来,我要讲讲新来的犯人,新来的犯人像个农村老大爷,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面相朴实。他待人极为友好。
我纳闷他这样的老头会犯什么罪?
孟子义事件告诉我,越是这样的犯人,越要远离,越要严家防范,能进监狱的都是狠角色。但是,有些事情躲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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