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频率透过布料传来,像是敲击在我的太阳穴上。
林疏桐的解剖刀还抵着我后背,可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时,带着股发烫的颤音:“引爆器和压缩机过载警报同步——他们要让爆炸看起来像设备事故。”
我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战术钳。
三年前在痕检组时,老周总骂我“工具控”,说痕检员带太多家伙什儿会分心。
此刻倒谢他当年没拦着——钳头刚碰到守墓人内袋边缘,陈律师突然撞过来,他的钢笔尖擦着我手腕划过,带起道血线。
“蓝色箱子!”他喊得破了音,“密码盘金属碎屑是铜锌合金,和环孢素运输车的车牌材质一样!”
“闭嘴!”林疏桐突然抬手,她左眼的角膜模拟器发出幽蓝的光——我这才想起,她总说“法医的眼睛要能看见尸体看不见的光”。
蓝光扫过天花板裂缝,几缕暗褐色痕迹在光下泛出铁锈红。
“血迹氧化程度......”她喉结动了动,“和林夏失踪当晚在红房子后巷提取的完全一致。”
林夏?
我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那是三年前悬案里第一个失踪的孕妇,监控最后拍到她进了红房子,可现场连一滴血都没找到。
此刻天花板上的血痕却在说,有人用强氧化剂清洗过这里,再用新血迹做伪装——自毁程序根本不是要销毁证据,是要伪造“心脏已被销毁”的假象,让跨国买家相信器官链断了,从而转移真正的货船。
“沈墨!”陈律师的手突然抓住我脚踝,他掌心全是汗,“陆小柔的画本......”我这才发现有纸片擦过手背,被我口袋里的静电吸附板吸住了。
借着林疏桐的蓝光,我看清那是张儿童画:歪歪扭扭的地下管道,标着“妈妈藏小熊的地方”——和此刻冷藏库的结构线完全重合。
肾上腺素冲上头顶。
我拽住墙板缝隙,指甲缝里渗出血也顾不上。
铁皮边缘割破指尖的疼痛清晰而真实。
锈蚀的铁皮发出呻吟,露出半人高的铁门,锁芯上的螺旋纹在蓝光里泛着冷光。
“环孢素运输车......”我默念陈律师的话,三年前在码头见过那辆车,车牌尾号是临州港的区号。
指尖刚触到锁芯,冷藏库的警报突然炸响,红光灯在头顶旋转,照得林疏桐的脸忽明忽暗。
“温度骤升到38度了。”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压缩机的实时数据,“但监控画面......”她突然顿住,手机转向我,屏幕里是双生胎B超单的特写——我的左手拇指指纹,正清晰地覆盖在医院的红色印章上。
血“嗡”地冲上耳朵。
我明明没碰过那张单子——是刘太太!
她中枪时蜷缩的手攥着产检档案,我拽林疏桐躲避时,袖口擦过她手背,指纹就这么印了上去。
有人早就算好了,等爆炸后警方提取到我的指纹,会以为是我在销毁证据。
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铁门缝隙,金属摩擦声像根针戳进脑子。
“最后一道封印。”她的声音轻得像要碎掉,刀尖挑起一块泛黄的纸角,“被抹去的孕妇姓名......”
我看见她的睫毛在发抖,平时稳得像钟表齿轮的手指,此刻正捏着那张纸,指节白得透光。
纸角上的墨迹在蓝光下显影,是一行钢笔字,笔画间带着我熟悉的顿挫——三年前在省厅物证库,我见过林疏桐母亲的笔迹样本,她总爱在“陈”字的竖钩上多挑半寸。
警报声突然拔高,压缩机发出最后一声闷响。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闪了闪,熄灭前的最后一道光,扫过我胸前的口袋——那里装着透射光检测仪,此刻正隔着布料,在我心脏位置投下一点红光。
喜欢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