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初珑整理乐谱的手指停顿在半空。
那些凌晨三点空荡冰冷的练习室画面,成员们偷偷掀开舞台服露出膏药边角的模样,猛地撞进脑海,喉咙口顿时像堵了团湿棉花:“可……为什么是T-ara?为什么她们先?”我们呢?
“她们?”张宁的目光投向窗外汉江粼粼的波光,语气平静里带着一丝冷意,“现在就像条搁浅滩上奄奄一息的鲸鱼。金光洙那蠢货瞎了眼,把珍珠当鱼目踩在脚底下,我不过是弯腰捡起来,洗洗干净罢了。”
他收回目光,瞥见朴初珑微微泛红的眼眶,语气里的冰霜不自觉地融化了三分:“你们……Apink不一样。你们是加满了燃料正点火升空的火箭。
这时候强行拽下来,对火箭不好,对你们……更不好。”
录音室里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低沉的嗡鸣。
朴初珑垂下眼帘,目光聚焦在他衬衫第二颗规整的贝壳纽扣上,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火箭的队长?”
张宁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胸膛震颤发出低沉的笑声:“大概是因为……”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发力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在朴初珑短促的惊呼中将她整个人旋身压在了身后斯坦威钢琴的黑白键上!
“哐哐当——!”
厚重华丽的琴键被骤然重压,爆发出刺耳混乱的不和谐音浪!
“啊!张宁你个无赖!”朴初珑又羞又气,握紧拳头砸向他肩膀的手腕却被他半空截住!
四目猝然相对,近在咫尺!
朴初珑清晰地看见了他深邃眼底跳动的火焰,那滚烫的温度几乎瞬间烧穿了她勉强维持的镇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漏跳!
这一次的吻,没有方才的激烈,却带着一种磨人的温柔,唇齿间弥漫着薄荷糖的清冽甜意。
然而这温柔反而成了最浓烈的醇酒,烧得朴初珑浑身滚烫发软。
直到分开,张宁仍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粗重,灼热的吐息扑在她脸上,嗓音沙哑得勾人:“初珑啊……”
张宁低笑着,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擦过她被吻得微微肿胀湿润的唇角,仿佛在擦拭战利品:“知道为什么非要那点股权吗?”
他突然放开她,后退两步慵懒地倚靠在巨大的调音台边,昂贵的西装后摆扫过地面散乱的黑色电缆线,“恩地那群小丫头天天‘姐夫姐夫’地喊……”
他拖长调子,带着点痞气的理所当然,“我这个当姐夫的,不得提前给妹妹们……攒点像样的嫁妆?”
“啪嗒!”
朴初珑梳理鬓角碎发的手指猛地一僵,小巧的水晶发卡脱手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宽松的毛衣下摆随着动作翻卷,露出一段白皙紧致、线条流畅的腰肢曲线。
“谁……谁是你妹妹!”她脸颊飞红,声音带着被戳中心事的慌乱。
“喏,”张宁好整以暇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晃了晃屏幕,解锁界面赫然显示着kakao对话——密密麻麻全是郑恩地发的各种夸张表情包和语气词,“昨晚郑恩地小姐的特别指示——”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朴初珑脊背瞬间绷直的窘迫,“让我务必转告朴初珑队长:‘初珑欧尼!张宁姐夫放话啦——要给Apink买大楼!一栋!’”
他模仿郑恩地活泼的语气,惟妙惟肖。
“呀!!!”朴初珑瞬间炸毛,抓起沙发上的蓬松抱枕就狠狠砸了过去!
羽绒飞絮随着枕头的撞击在空中炸开,纷纷扬扬如同初雪飘落!
她看着张宁轻松接住枕头的得意样,憋了两秒,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弯了腰,额头抵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喘气,发梢清新的柑橘香与他身上凛冽的雪松气息紧密缠绕。
“所以说……我们张社长,这是要做当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
“菩萨可管不了艺人的天价分成比例。”张宁收敛笑意,屈指“哒哒”敲了敲放在调音台上的那份厚厚的股权协议文件,指关节敲在纸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这股份砸进去,金光洙定的那个打发要饭的分成——3%?能撬到15%。”
用资本撬动现实利益,这是他的实用主义。
朴初珑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协议文件的硬质边角。
练习室凌晨三点冰冷刺骨的白炽灯光、冬日里六个女孩分吃半块炸鸡、互相推让时小心翼翼的眼神……这些画面疯狂冲击着她的理智堤坝。
她用力咽了下口水,喉头发干:“那……华夏市场的运营权……又是什么意思?”
“给你们扫清跑道铺路。”张宁拿过桌上的钢笔,修长的手指灵活转动,笔帽反射的幽蓝光斑在天花板上划过一道跳跃的弧线,“华夏这片海,够你们再掀起十年的滔天巨浪。但我有个条件——”
他抬眼看她,目光锐利如聚光灯柱,“三年内,Apink全体……必须、且只能是我张宁个人工作室旗下的——独家艺人。”他像猎鹰,看中的猎物必须归属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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