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混沌气裹着刺痛往骨髓里钻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明璃的手还攥着我手腕,掌心的火灵珠余温未散;明霜的冰脉像条凉蛇缠在我臂弯,刚才为护我撞碎冰盾时崩裂的冰晶还扎在她手背——这些触感混着传送时的眩晕,让我喉间泛起腥甜。
"稳住!"明璃的声音被混沌气扯得发颤,她另一只手按在我后心,赤焰灵力顺着衣料渗进来,像团烧不化的炭。
我咬着舌尖尝到血味,勉强抬眼去看明霜——她的睫毛上凝着细冰,玉笛横在胸前,笛身的霜花正随着传送阵的波动簌簌往下掉。
这是她用冰脉强行稳定三人灵识的代价。
下一刻,混沌气突然散了。
我踉跄两步扶住膝盖,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差点让我吐出来。
明璃"噗"地笑出声,发梢还沾着传送时的紫芒:"小白这脸色,比被赵刚的黑鼎熏过还难看。"她指尖掠过我眉骨,火系灵力轻柔地熨着我发胀的太阳穴。
明霜没说话,冰脉却悄悄松了些,我这才发现她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刚才为了护着我和明璃,她透支了冰灵根。
"先看环境。"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时呼吸突然一滞。
头顶的天空不是熟悉的青灰色,倒像被泼了罐紫墨水,云层翻涌着金红纹路,像极了《玄体素针解》残篇里画的"太素劫云"。
空气里飘着股清甜的草木香,灵气浓得化不开,吸进肺里凉丝丝的,连刚才传送时的淤塞感都散了大半。
明璃的赤焰突然腾起三寸,她眯着眼转了个圈:"灵气浓度是墨城的三倍不止。"她发间的火玉坠子微微发烫,"不过...这天地规则好像不太对。"
"嗯。"明霜的玉笛轻敲掌心,冰雾在她指尖凝成细小的冰锥,"我的冰脉运转慢了半拍。"她抬眼望了望天空,"像是有层膜隔着。"
我摸向怀里的帛书——那卷太素传承正安静地贴着心口,没有之前被黑鼎怨气侵蚀时的躁动。
这说明新环境对太素传承没有排斥。
我松了口气,正要开口,东边的竹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喊:"嘿,你们是外来者吧?"
声音像敲在青铜上,带着点沙哑的厚重,震得耳边的竹叶簌簌落。
我瞬间绷紧后背,素针无声滑入掌心。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发梢被火烤得微卷;明霜的冰锥"咔"地裂成两半,冰雾顺着她的衣摆蔓延开,在脚边结出片薄冰。
"我是林风,这里的老大!"那声音又近了些,混着踩断枯枝的脆响,"别紧张,这地儿百十年没见着外来人了。"
明璃歪头看我,眼尾的红痣随着动作晃了晃:"小白,他说'老大'?"她指尖的赤焰缩成个小火球,在掌心里转着圈,"不会是占山为王的山匪吧?"
"山匪能喊出'外来者'这三个字?"我盯着竹林方向,素针在掌心压出浅痕。
赵刚追杀时说的"传送阵你们走不了"还在耳边响,这新环境的规则又古怪...我捏了捏怀里的帛书,残篇里关于跨界传送的记载突然浮出来——太素境强者能以混沌气为引,在不同界面布下"寻真阵",引破局人入界。
难道这林风...
"喂!"那声音带着笑,"我看见你们了!"
明霜突然拽了拽我衣袖,冰脉轻轻抖了抖——她的冰灵根能感知方圆百丈内的灵气流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竹枝晃动间,一道黑影正拨开竹帘。
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宽肩窄腰,外袍沾着草屑,腰间挂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最显眼的是眉骨处一道旧疤,从额角斜斜划到下颌,却不显得凶,反而衬得眼睛亮得惊人。
"墨白。"明璃突然压低声音,赤焰在她指尖跳了跳,"他的灵气...有点怪。"
我深吸口气,素针悄悄收回袖中。
明霜的冰雾散了,玉笛垂在身侧;明璃的赤焰也弱了些,却仍在掌心跳动。
那道身影离我们只剩十步远,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混着点酒气——是刚喝过酒的。
"你们好啊。"他站定,双手叉腰笑起来,眼角的疤跟着往上提,"我叫林风,太初境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铁剑,"别误会,不是来抢东西的。"他的目光扫过我怀里鼓囊囊的包裹(装着《玄体素针解》残篇和明璃藏的火灵珠),又很快移开,"就是想问...你们从哪个界面来的?"
我喉咙发紧。
太初境是太素之境的第一层,在原来的界面,这样的强者能轻易捏碎一座城。
可眼前这人的气息...我眯眼细辨——他的灵力像团乱麻,明明磅礴却毫无章法,倒像是用蛮力堆起来的。
明璃突然笑出声,火灵珠在她掌心转着圈:"太初境的老大?"她歪头,"那能请你带我们逛逛吗?"
林风的眉毛挑了挑,目光在明璃的火灵珠上顿了顿,又转向明霜。
明霜抱臂站着,冰雾在脚边凝成小冰晶,像在说"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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