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此刻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色。
“算错了，还有利息。”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危险，带着精神力透支后的沙哑，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重新相贴的唇间，这次是顾离反客为主，吻得又凶又急。
叶暖暖在换气的间隙轻笑出声：“哥哥，你耳朵红了！”
话音未落就被咬了下唇，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却换来更深的纠缠。
良久，顾离终于分开叶暖暖，叶暖暖手指抚向红肿的唇角！
“哥哥真是热情呢！可惜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时机不对，不然……”
顾离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电缆箱上。
他垂眸看着叶暖暖泛着水光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不然怎样？”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
叶暖暖故意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腿侧：“不然～”她故意拉长尾音，身音却带着撩人的上扬，“就可以让哥哥教教我如何收利息了。”
顾离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心跳的节奏早已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都感到一丝慌乱。
他想起刚才在废墟之上，看见她坠落的身影时，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攥紧的痛楚。
他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就已经先一步跃下，就像现在，明明身处险境，却依然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底自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
叶暖暖的脉搏在他掌心下跳动，鲜活而热烈，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不管不顾地闯进他规划好的人生。
就像几个月前，她浑身狼狈的站在他家门前，大大咧咧的喊着顾残废开门！
当时他只当她是远峥的未婚妻，看在远峥的面上退了一步放她进门，可这一退让就她不知何时在他心里扎了根，等他发现时，早已枝繁叶茂。
“哥哥走神了？”叶暖暖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仰着脸看他，眼睛里盛着狡黠的光，
顾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明白，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那些冷言冷语的训斥，不过是他拙劣的伪装。
而现在，这层伪装正在她带笑的目光中分崩离析。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当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坠入深渊时，他甘愿做那个义无反顾追随的身影。
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使命，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叶暖暖，
顾离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叶暖暖吃痛地轻哼一声，这一发现却让他的心脏更加剧烈地抽痛起来。
他疯了吗？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还是在远峥生死未卜的时候。
他忽然松开钳制，后退半步。
冰冷的电缆箱硌得叶暖暖后背生疼，但她更在意的是顾离眼中一闪而过的自我厌弃。
“哥哥”她伸手想碰他，却被他偏头躲开。
顾离的喉结艰难地滚动，这声哥哥更加印衬着他的心思多么可笑，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罪恶感。
配电室突然陷入死寂，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叶暖暖看着顾离紧绷的侧脸，有些疑惑，刚刚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了脸难道是她刚刚玩笑又开过火了？
“哎，”叶暖暖叹了口气，怪她嘴贱非得撩拨人家，好了，现在把人家弄生气了吧，她还是赶快哄哄吧！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叶暖暖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轻轻拽了拽顾离的袖口。
她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平时少有的示弱：“我错了还不行嘛！”
顾离的呼吸明显一滞，他垂眸看着那只拽着自己袖口的手，纤细的手指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细小伤痕。
这个总是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正仰着脸看他，
其实叶暖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隐藏过对顾远峥的情意，顾离也知道，叶暖暖在面对顾远峥时从来没有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她会满脸害羞的看着顾远峥，在顾远峥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叶暖暖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装过样子，是因为不喜欢他吧，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他开玩笑，所以懒的伪装自己。
顾离沸腾的血液慢慢冷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抬手想揉她的发顶，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叶暖暖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常。她歪着头，突然凑近几分：“那哥哥为什么躲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我们应该是在地下室，先想办法出去吧！”
顾离突然打断她，然后缓缓靠着电缆箱坐下。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
修长的手指有些发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晶核，散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顾离已经开始快速吸收，晶核在他掌心一颗接一颗地化为齑粉，眨眼间地上就积了一层灰白色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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