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和凤锦在李义山夫妇家中住下,接下来的几日,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李义山每日依旧早早前往秘书省报道,一心扑在交接事宜上,他心里清楚,只有尽快将手头事务交接妥当,才能腾出更多精力去打听渊空大师的消息,进而设法寻找青鸟。在秘书省,他利用一切机会,与熟悉的同僚攀谈,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渊空大师的事情,期望能从只言片语中寻得一丝线索,好去寻找渊空大师了解青鸟的情况。然而,秘书省众人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李义山无奈,只得前往大慈恩寺,结果得到的消息依然是渊空大师至今未归,连他的弟子净悟也不知道身在何方。这让李义山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凤鸣和凤锦则乖巧地留在家中,全心全意地帮着杨素娥收拾行囊。在整理的间隙,三人围坐在一起,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青鸟父母的事情。杨素娥轻声讲述着自己所知的点滴,言语间满是对青鸟身世的唏嘘。凤鸣和凤锦听得入神,时不时提出心中的疑惑,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青鸟的过往有了更深的了解。话题一转,又聊到了凤鸣和凤锦在师门的成长过程。凤锦回忆起初入师门时的懵懂,以及在修炼中遇到的种种困难,眼中满是感慨。随后,又同凤鸣一起兴致勃勃地与杨素娥分享着青鸟在师门里那些有趣的小事,引得三人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就这样,在温馨的氛围中,时间悄然流逝。
晨光熹微中,李府门前扬起细碎尘埃。两辆马车静静候在大门前,前车车舆上的靛青色锦缎车帘,在晨风中轻轻翻卷。马车旁,藏青短打的中年车夫弓着背,指尖顺着车辕细摸,时而蹲下轻敲车轮,时而扳动车轴,喉间还时不时发出担忧的闷哼,生怕哪处松动误了行程。
后车旁更显忙碌,樟木箱摞成半人高的小山,藤编篓里探出几枝蔫了的玉簪花,檀木梳妆匣鎏金边角折射出刺目的光。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车夫,黝黑的脸庞沁着薄汗,蹲在车厢内半仰起头,用布满老茧的手掌稳稳接住婢女们踮脚递来的包裹。粗布包袱、油纸糕点、裹着软绸的铜镜,随着 “哐当”“哐当” 的轻响,在车厢内码成整齐的方阵,扬起的灰尘里,浮动着胭脂香与艾草味。
院内,凤鸣和凤锦站在马厩前,神色凝重地望着那三匹马,它们可是此行的关键 “伙伴”,绝不能因太过显眼而给众人招来麻烦。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迅速动手。
凤鸣率先走到一匹枣红马前,双手熟练地解开马鞍上繁复的缰绳扣,动作敏捷且沉稳。凤锦则来到旁边的黑马身旁,用力抬起那装饰精美的马鞍,尽管有些吃力,但她咬着牙,稳稳地将马鞍从马背上卸了下来。这马鞍原本镶着不少闪亮的铜饰,在阳光下颇为夺目,可如今却成了他们急需解决的 “隐患”。
她们把三副马鞍整齐地摆在地上,紧接着开始拆除上面显眼的装饰。那些装饰有的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皮革饰片,有的是镶嵌着彩色宝石的金属部件,每一个都造价不菲,却也太过张扬。凤鸣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撬起一枚宝石镶嵌的饰钉,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饰钉被撬了下来。她将饰钉放在一旁,又继续对付下一个。凤锦则用一把钳子,费力地夹断连接皮革饰片的铜制铆钉,每夹一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在她们的努力下,原本华丽的马鞍渐渐褪去了奢华的外衣。那些精美的饰片、闪亮的宝石纷纷被取下,只留下朴素的木质框架和简单的皮质搭扣。不多时,三副马鞍焕然一新,变得简朴而低调,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此刻,再看这三匹马,没了华丽马鞍的装点,显得普通了许多,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也在等待着即将开启的旅程,不再担心因外表而引人侧目。
凤鸣和凤锦齐心协力,将那三副已被改造得简朴的马鞍抬起。每一副马鞍虽不算沉重,但她们仍需小心谨慎,以免在搬运过程中让马鞍磕碰受损。两人稳稳地迈着步子,朝着行李马车走去,一路上,凤鸣还不时提醒凤锦注意脚下,避免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来到行李马车旁,她们微微踮起脚尖,将马鞍稳稳递给车夫,逐一放置到马车上。车上被塞得满满当当,装着整整一马车的家当。待最后一件行李落定,前车的中年车夫快步赶来,两人默契地抖开深褐色隔水布。粗粝的手掌在布料上快速游走,将边角掖进箱缝,又抄起拇指粗的麻绳,十字交叉地牢牢捆扎。麻绳绷紧时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随着车夫们俯身用力,一道道绳索如盘龙般缠绕在车厢四周,任凭风雨如何肆虐,也再难撼动分毫。
为了在出城时不引人注目,凤鸣和凤锦特意换上了婢女的衣裳,以杨素娥婢女的身份示人。两人还稍微做了些伪装,头发简单地束起,脸上略施薄粉,改变了平日里的装扮,免得在出城时遇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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