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溜进晚晴院的葡萄架。林晚晚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竹榻上,教秋菊编草蚂蚱,手里的狗尾巴草晃悠着,突然听见墙根下传来"簌簌"的响动。
"啥动静?"林晚晚一骨碌爬起来,狗尾巴草"啪嗒"掉在地上。
秋菊竖着耳朵听了听:"像是...有人扒拉墙?"
林晚晚撸起袖子,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走!瞧瞧去!敢在老娘地盘上搞事,活得不耐烦了!"
主仆俩猫着腰摸到墙角,只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蹲在墙根下,正往墙缝里塞个油纸包。林晚晚使了个眼色,秋菊心领神会,猛地咳嗽一声。
小厮吓得一哆嗦,油纸包掉在地上,撒腿就想跑。林晚晚眼疾手快,鸡毛掸子"啪"地甩在他腿弯上:"哎妈呀!想跑?问过我这掸子没?"
小厮"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小姐饶命!小的...小的就是路过!"
林晚晚捡起油纸包,抖开一看,里头竟是封情书,墨迹还没干透:"呦呵?给我送情书呢?行啊小子,挺有胆儿!"
小厮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不...不是给您的...是...是给..."
"给秋菊?"林晚晚挑眉,把情书往秋菊面前一晃,"秋菊你瞅瞅,有人看上你了?"
秋菊脸一红:"大小姐别闹!"
林晚晚蹲下身,捏着小厮的下巴:"说!谁让你来的?不说我可把你送官衙去,告你私闯内宅,调戏良家妇女!"
小厮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柳夫人身边的春杏姑娘...她说...她说把这信塞进您院子,事成之后给我十两银子..."
"果然是她!"林晚晚把情书往袖筒里一塞,拽着小厮就往外走,"走!跟我找你家主子对质去!"
小厮哭丧着脸:"大小姐,小的就是个跑腿的..."
"跑腿的也得把账算清楚!"林晚晚揪着他的后领,跟拎小鸡似的,"秋菊,拿根绳子来,咱给这小子拴上,省得跑了!"
秋菊憋着笑,找了根麻绳递过来。林晚晚麻利地把小厮手腕捆上,一路拖着往柳氏的"晚香院"走。路过花园时,不少下人探头探脑,林晚晚扯开嗓子喊:"都来看啊!有人给我送情书,被我抓现行啦!"
这话一喊,跟长了翅膀似的,眨眼间就传遍了半个侯府。柳氏正在院里赏花,听见动静皱起眉头:"什么人在嚷嚷?"
话音未落,林晚晚拽着小厮闯了进来,秋菊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那根麻绳。
"姨娘好雅兴啊!"林晚晚松开小厮,拍了拍手,"您瞧我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柳氏一看小厮,脸色微变,强装镇定:"晚晚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林晚晚把情书往石桌上一拍,"姨娘您自己看!这小子说给我送花,咋塞了封情书呢?我琢磨着,莫不是看上您了,拿我当幌子?"
小厮"噗通"又跪下了:"不是的!是春杏姑娘..."
"春杏?"林晚晚打断他,转向柳氏,"哎呦喂,姨娘,您身边的大丫鬟咋还管起我的闲事了?难不成...是您指使的?"
柳氏气得手发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哦?不是您?"林晚晚拿起情书,慢悠悠地展开,"那这信上写的'晚晚小姐芳鉴',是谁让写的?还有这字,我瞅着咋跟您屋里账房先生的笔迹似的?"
柳氏脸色铁青,她确实让账房先生写了情书,想栽赃林晚晚私通外男,没想到被当场抓包。
"我...我怎么知道!"柳氏强作镇定,"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胡写的!"
"胡写的?"林晚晚冷笑,"那可太巧了!这小厮刚说了,是您身边的春杏姑娘指使的。姨娘,您说这事儿咋整?要不咱把春杏叫来对对质?"
柳氏一听要叫春杏,更慌了,春杏要是来了,肯定把她供出来。她眼珠一转,突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哎呦...我心口疼...晚晚,你就别为难一个下等人了..."
"哎呦喂!"林晚晚模仿她的语气,"姨娘这戏演得真好,不去唱戏可惜了!刚才还好好的,咋我一提春杏就心口疼了?"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柳氏的贴身丫鬟春杏躲在人群后,吓得脸色惨白。
林晚晚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姨娘,我知道您啥心思。不就是想栽赃我吗?可惜啊,这招太老套了,跟您那过时的发饰似的!"
柳氏又气又急,却无话可说,只能瞪着林晚晚,胸口剧烈起伏。
林晚晚见好就收,拍了拍手:"行吧,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这事儿就算了。不过呢..."她指了指地上的小厮,"这小子咋办?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柳氏咬着牙:"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板!"
"别介啊!"林晚晚摆手,"人家也是听命令办事。这样吧,姨娘给我十两银子,就当这小子的跑腿费,这事就算了了,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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