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二月十七,清冷的晨光驱散了残夜的阴霾,林侯府西跨院的垂花门檐角,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芒,恰似点点繁星洒落人间。
林晚晚怀揣着刚刚从厨房悄悄顺来的糖糕,那糖糕还带着丝丝温热,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她嘴里哼着欢快的东北小调,那曲调质朴而活泼,仿佛带着白山黑水间的蓬勃生气。秋菊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件狐裘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路上,秋菊时不时神色紧张地往四周瞅两眼,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忧。
“小姐,咱绕开柳氏院子走吧?”秋菊压低声音,凑近林晚晚耳边劝道,“昨儿个就听说她从娘家抱了条狗回来,凶得很呢,听说见人就咬。”
“绕开?”林晚晚脚步猛地停下,她挑眉,目光如炬般看着秋菊,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倔强,“姐行得正坐得端,凭啥要绕开?柳氏那老虔婆还真能让狗咬人不成?她以为这是她家后院,能一手遮天了?”说着,她大大咧咧地把糖糕塞进嘴里,用力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糖渣,那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豪爽之气,“走!姐倒要看看,她养的到底是威风凛凛的藏獒,还是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两人刚转过月亮门,一阵震耳欲聋的“汪汪”狂吠声便如惊雷般炸响。只见一条毛色油亮的大黄狗,正拼命挣着脖子上的链子,如饿虎扑食般凶狠地扑过来,它的嘴角淌着口水,在地上溅起点点水渍,那副狰狞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秋菊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迅速躲到林晚晚身后,双手紧紧抓住林晚晚的衣角,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哎呦我去!”林晚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目光紧紧盯着那狗龇牙咧嘴的凶狠样儿,一股无名之火“噌”地一下从心底冒起,“哪来的野狗?你跟谁俩在这儿耍横呢!再敢叫,姐立马拿菜刀给你剃个精光,看你还怎么嚣张!”
那狗似乎被林晚晚的气势激怒,越发疯狂地挣着链子,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凶狠的“呜呜”声,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尽管被链子束缚着,它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愈发张狂,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林晚晚正寻思着找根棍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瞧见柳氏慢悠悠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她脸上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假笑,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哎呦,这不是大小姐吗?来福就是跟您亲热呢,您可千万别害怕......”
“亲热?”林晚晚毫不客气地指着狗,怒目圆睁,“你管这玩意儿叫亲热?姐看它分明是想把姐当成肉包子一口给吞了!柳氏,你养这么凶的狗,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最好给姐说清楚!”
柳氏刚要张嘴辩解,忽然,一阵凛冽的冷风如利刃般呼啸袭来,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萧玦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院门口,他身着一袭玄色披风,披风下摆被狂风肆意扬起,宛如黑色的翅膀。此刻的他,眼神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寒意。他看都没看柳氏一眼,径直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到林晚晚身边,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有没有伤到?快让本王看看。”
“没事儿!”林晚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就这破狗,给姐塞牙缝都不够!姐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被吓倒的人。”
柳氏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福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却微微颤抖:“见过靖王殿下,这狗......这狗实在是......”
“本王的人,连狗都敢欺负?”萧玦冷冷地打断她,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箭,直直落在那仍在狂吠不止的大黄狗身上,眉头紧紧微蹙,仿佛对这狗的放肆极为不满。紧接着,下一秒,他微微抬起脚,看似随意地轻轻一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那狗“嗷”的一声惨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三尺远,重重地摔在雪地里,四肢抽搐着,再也不敢动弹,嘴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眼神中满是恐惧。
林晚晚看得目瞪口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钦佩,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冰块,您这脚法可以啊!比咱东北屯子里踢毽子的都准!这一脚,可真是又快又狠,直接把这狗给制服了。”
萧玦没有理会她略带调侃的话语,而是转头对着跟来的侍卫,语气冰冷而威严地命令道:“把这狗处理了,再去柳府问问,他们就是这么教女儿养狗的?看看柳家到底是什么规矩!”
柳氏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慌忙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殿下饶命!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狗野性难驯,臣妾实在是没看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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