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婉没躲,任她的指尖带着星火的暖扫过皮肤。棉麻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片细腻的白,她也没拉,只笑了笑:“你方才在水里转圈时,裙摆扫起的浪,比鹤影更像诗。”
雪仪便真的站起身,往水里走了两步。烟紫裙浸了水,愈发贴体,却不显刻意,反倒像水自己要往她身上缠。她没做什么花哨动作,就只是慢慢转了个圈,裙裾在水面漾开的纹,恰好接住了松上落下的片叶。
“这样?”她问,眼底的光比星火柔和。
“这样就好。”董清婉拾起石上的松针,往她湿裙上划了道线,“比刻意踮脚好看。”
雾散了些,阳光漏下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裙角上。湿棉麻泛着哑光,贴在皮肤上的地方透出淡淡的粉,没有谁去整理凌乱的发丝,也没人在意裙摆沾着的草,就这么坐着,或站着,看水纹漫过脚踝,听松针落在水面的轻响。
董清婉忽然哼起不成调的曲,雪仪便跟着轻轻晃,烟紫与浅绿的裙摆在风里碰了碰,像两片随波逐流的叶。没有真空的羞怯,也没有湿舞的张扬,就只是自然而然地,让身体跟着风动,让目光跟着水走,让彼此的气息在晨光里慢慢融。
原来最美的,从不是精心摆弄的姿态,也不是刻意营造的韵致。是露水滴在睫毛上的颤,是湿裙贴着皮肤的暖,是你说“鹤影”,我便懂那未说出口的“风动”,是自然到不必言说,就已融成一幅画。
松间又落了片叶,这次两人都没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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