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见其话锋一转:“只是如此怕是委屈华妃了,她本就怀着龙裔养胎,是桩大喜事,却偏被人这般怠慢忽视。
皇上得空了,还是多去安慰她几句才好。”
“这宫里,怕是只有你容儿,能有这份良善之心。若换作旁人,怕是要在一旁看华妃的笑话了。”
雍正这话落定,安陵容却没接那良善的夸赞,只垂眸浅笑道:“皇上又夸错臣妾了......
其实这宫里又哪有什么天生良善之人,不过是臣妾入宫后就得了您的庇护,没尝过失势时被轻慢的苦,
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多说几句。换做旁人,若自身都难保,又哪还有心思顾念别人的委屈。
说到底,还是皇上您给臣妾的底气,才能让臣妾能少些算计,多些良善的余地罢了。
而臣妾能为皇上做的,也只是保持着这份良善罢了。至少,能让皇上在处理政务之时,少些后宫的烦恼。
如此也算是臣妾对皇上您的报答了。”
雍正何曾听过这般掏心掏肺的实在话?可眼前人说的又句句是实情。
他能这般优待安陵容,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貌、她的才情。
更是因他身为帝王,偏就欣赏她这份不钻营的淡然,也更想护着这份淡然,不被宫中的各种风浪磨掉。
所以才一步步将她捧上高位,而她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 始终清楚地记着,是谁给了她这一切。
而她的这份通透懂事,也是让雍正满意至极。于是他也没过多思量,当即开口,语气里也是难得的笃定:
“那朕往后,便让容儿你继续有这份底气,守着这份良善从容。毕竟,朕是真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
安陵容听罢,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绯红,声音也软了几分,带着点娇羞道:“臣妾…… 也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雍正见她这副娇羞又坦诚的模样,心头更是熨帖,当即起身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畅快地大笑出声:
“容儿,你是真的很好!” 他笑声里更是毫不掩饰的满意,“你啊,堪为朕之知己!哈哈!”
“皇上,弘曦还看着呢。”雍正听安陵容这话,也是猛地转头 ——
果然就见自家的宝贝儿子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俩。
当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方才的那点热络劲儿也顿时消了大半:“都是自家人,看了便看了,有什么打紧?”
话是这么说,可环在安陵容腰间的手却悄悄收了回来,顺势理了理衣襟。
又轻咳两声压下那点不自在,才正了正语气继续开口:“…… 方才说到哪儿了?哦,是说华妃那边 ——
其实朕来之前,便已让人传话给华妃,晚间便去翊坤宫瞧瞧她。也免得年羹尧那边又要唠叨。”
安陵容听了,眼尾弯起,语气里也带了点打趣:“哎,那又有什么法子?
谁让年大将军这般疼华妃,便是领兵打仗,心里也记挂着这个妹妹。
皇上看在他这份心上,也该多疼华妃几分才是。况且华妃除了性子爆些,对皇上的情谊可是半点掺不得假的。”
雍正听后也是点了点头,认同道:“华妃哪里都好,就是霸道了些,没容儿你这般宽容。
说起来,他们兄妹俩的脾性,倒是像了十足十。”
“霸道也不怕,只要肯讲道理就成。而且......皇上难道没发现吗?” 安陵容顺势接话,
“自从您申斥了华妃几回,她的性子也是收敛了许多,更不像从前那般不管不顾。可见这性子都是能板过来的。”
雍正听了,果然若有所思:“从前朕倒没细想,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年羹尧那边也是,从前朕多顺着他,
他便越发张扬,而朕此次申斥于他,又卸了些兵权,他反倒比从前收敛了许多。”雍正听罢也是顺着话头感慨。
“皇上从前那般容着他,也是顾念着君臣旧情,知道他本性不坏才肯纵容。
其实说到底,他便是失了些兵权,富贵荣耀不还都在么?只要想通了这层,便没什么放不下的。
至于他如今收敛了些,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了。想必他也是看明白了,如今的一切都是皇上您给的。
想来只要让他一直记着这层,往后自然能把性子收住,重新规矩起来。”
雍正听她这话,像是忽然记起桩事,转头问道:“朕一直没顾上问,你母亲家里那几人入京后,现下如何了?”
一提这事,安陵容脸上便添了几分真切的不快,不过她的人设就是真诚,那自然就不能说假话:
“说起这个,臣妾就来气!不知从哪儿传的消息,把那几个小子吹得跟文曲星下凡似的,这不是明摆着捧杀么?
臣妾怕他们年纪轻轻飘了,特意让芳茹跑了好几趟,狠狠训诫了一番。才入京几天就不知东南西北,往后还了得?”
雍正听了这话,也是眉头微蹙。 他清楚安陵容家世浅薄,这刚入京便自吹自擂也实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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