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石达开泪流满面,妻儿老小皆被韦昌辉斩杀,“此仇不报,枉为人也!弟兄们,随我一起兵发天京!”
“清君侧,诛杀韦昌辉”的横幅标语,在队伍前面显得格外肃杀!
此时,石达开对天京内的情况浑然不知,不知道韦昌辉已被拿下关进了监狱。
当队伍行进到半路时,师爷来到石达开面前:“翼王,我们大张旗鼓杀奔天京,难免会引起误会。”
“师爷,您是说被人误会我们造反?”
师爷点点头。
“如何是好?我石达开只为报仇!没有造反的想法!”
“翼王,我们莫若一路走,一路贴告示,如此可避免误会。”
石达开爽朗说道:就依先生之言!一路上,士兵张贴告示:“我石达开,只为报家仇,不为争权夺利!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马蹄“得得”,仇恨如火,在薄雾的早上,石达开的队伍来到了天京城下。
早有士兵飞奔进了天王府,“报天王,石达开率兵马来到城下,请速定夺!”
洪秀全一愣,手中的圣经颓然落地,“来得好快啊!”
他知道石达开是为报仇而来,但自从经历“天京之变”后,天王不再相信任何人。
“来人,扶我去城头。”洪秀全要见石达开。亲卫上来,簇拥着天王上了城头。
城下尘土飞扬,石达开焦急等着开城门。
洪秀全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站在城头,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达开,别来无恙?”
石达开见是天王,率众齐沙沙跪下:“天王,臣心里苦啊!我只想手刃韦昌辉,为家人报仇雪恨,之后便会率部返回驻地。”
此时,众多将领纷纷涌上城头,为石达开说话,“天王,留着韦昌辉有啥用?不如杀之笼络翼王!”
“是啊,天王,若此时斩杀韦昌辉,留住石达开主持军务,将是化解当前困境的最佳结局。”幕僚跪下进言——
洪秀全权衡利弊后,下令处死韦昌辉和秦日纲,并将韦昌辉的头颅送与石达开验视。
石达开确认眼前正是韦昌辉的首级,大仇得报,便准备集合部队返回驻地。
就在这时,天京城门缓缓大开,洪秀全一身戎装,骑马出城迎接石达开入城。
“……”
1857 年,春光明媚,石达开在众将领推举下,出任军事丞相,主持军务,随后又被封为“义王”。
天京的一切,似乎已重回正轨。
“……”
伤痕累累的天京城,如海啸后的大海平静了下来。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却暗流涌动~
韦昌辉的杀戮,像梦魇一样在天王脑海里挥之不去,信任在天王心中崩塌。
“怪不得刘邦死前白马盟誓,非异姓不为王,两姓不同心啊!”洪秀全突然悟到了刘邦当年的深意。
眼前,他虽重用石达开,却并未赋予其真正的实权。
军事决策权,牢牢掌控在他的两个族兄弟洪仁达和洪仁发手上。
洪秀全这两个平庸兄弟,一个封了安王,一个封了福王,对石达开形成左右掣肘,
如此,石达开,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施展。
石达开很早就步入了社会,人情世故官场规矩他看的明白!
面对困局,他常常对着孤灯自言自语:我石某犹如龙困浅滩!奈何?奈何?。
洪仁发、洪仁达弟兄俩,为掌控全部权力,在背后诋毁石达开,称其将来必反,定会成为第二个杨秀清,
谎言,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洪秀全对石达开愈发忌惮,食不知味,背后扬言要清除这一“隐患”。
夏天来到,义王府内,闷热的天气令石达开烦躁不安,他走来走去,总想打人骂人。
师爷陈敬贤,悄然走进屋内,“义王,出事了!昨夜您派去检查军需库的亲兵,在返回途中,被人打折了腿,安王污蔑他‘私通清军’。”
“放他娘的屁!”石达开找到了骂人的理由。
“翼王,小声点,这分明是天王兄弟俩给咱定规矩,安王私自倒卖军粮,将所得银子揣进兜里,却想让咱们来背这黑锅。”
“师爷,如何是好?”
“听说天王正打算清理隐患,义王,依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再晚恐怕就……”
石达开用手按住腰间佩剑,“我若走了,天京该如何是好?谁来保卫天京?谁来保卫天王?”
陈敬贤压低声音,急切道:“天京有洪家兄弟‘主持’,哪里轮得到您操心?洪家不会让您姓石的说了算!
如今咱们自身难保,您就别考虑那么多了!翼王,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离开!”
石达开猛地转身,烛火跳了跳,“走?可又能往哪儿走?哪里是我安身之所?”
“义王,先去安庆!您在安庆经营多年,将士们都对您忠心耿耿。咱们一路走一路招兵买马,实在不行就去四川。
“四川,可行?”石达开急问。
“怎么不行?学学当年的张献忠,若占据成都,便可拥有自己的根基。到那时,您无需再看他人脸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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