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第一次入侵西藏】
光绪十四年(1888)早春,隆吐山口的风像狂魔,把雪粒子打在藏军的棉袍上。
此刻,英国人的马队,铁蹄“嘚嘚”踏破了冻土。
红毛鬼子身背新式步枪,从英属印度的茶园,一路北上进入西藏。
“报,有群英国人进入我国边境。”
驻藏大臣升泰急忙上奏:“太后老佛爷,英国人的‘越界’勘察,请速指示。”
隆吐山是西藏向南的最后一道关口,
洋人入侵,牦牛群啃了千百年的草滩,沉默无语。
磨得发白的经幡,注视着这群贸然侵入的陌生人。
朝廷迟迟不回话,藏军急了,“干他娘的,洋鬼子欺人太甚!”
他们把祖先的长矛磨到发亮。
活佛领着僧兵连夜诵经祈祷,低沉的经声在冰壁上撞出回声,像给即将熄灭的火焰添最后一捆柴。
他们的土枪太老了,铅丸飞到半空就被山风刮偏。
对面英军先进的步枪,能把三百步外的清军火绳枪手钉在岩石上。
三月二十日,英军分三路黑云般压来。
藏军点燃火绳的刹那,山口的雪崩了——不是雪,是英军的开花弹飞来。
石砌的碉楼,像酥油一样被炸开缺口。
抱着炸药包的藏族少年,刚冲出掩体,胸前就绽开一朵暗红的格桑花。
三天后,隆吐山落入英军之手,守军退到纳塘,又退到亚东。
脚印里渗出的血冻成冰凌,一路指向拉萨。
英军狞笑着,把寺院的鎏金佛像塞进汽车,把牧民的牦牛赶上运输船。
马蹄踏过的草地,很快被大雪覆盖。
清廷的回话来了,圣旨里一句“能忍则忍”,藏民惊呆了。
半天后,再次发来圣旨,一句:“不宜硬碰!”
这句话,像把刀子刺疼守疆士兵的心。
到了年底,英军已经占了亚东河谷,逼着清廷派人谈判。
藏军残部退到江孜,看着雪山那边升起的米字旗,眼里的泪早就冻成了冰。
这场仗,藏军输得惨烈,清点伤亡:三百二十七个名字随风而逝,连刻在青石碑上的机会都没有。
藏军不是输在勇气,而是输在一个腐朽王朝的软弱,
后来,升泰与英国印度总督兰斯敦,在加尔各答签订了《中英会议藏印条约》 。
条约使中国失去了喜马拉雅山南坡制高点主权。
英国人打通了通往西藏的商道,这仅是英国啃食西藏的开始。
隆吐山的雪一年年下,当时藏军心里没底,不知道英国人何时再犯边。
PS:(15年后,1903年,英国人第二次入侵西藏)
这年冬天流的血,成了刻在高原上的一道疤,提醒着后来人:落后,就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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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从清流到洋务】
张之洞,直隶南皮人,号香涛,人称香帅。
晚清四大名臣之一。
道光十七年(1837年),一声啼哭冲破天际,
贵州贵阳一官宦世家添了男丁,张瑛之子张之洞出生了。
他自幼,便展露出非凡的聪慧,3岁数一二三,五岁入家塾,
在儒家经典的熏陶下,打下了深厚的文化底子。
他10岁前,已熟读四书五经和老子,还自学兵书战策,12岁时就刊刻了诗文集,
“文笔太好了,真如妙笔生花,我喜欢!”人们争相购买,一时洛阳纸贵。
张之洞,神童也,妥妥“别人家的孩子”。
同治二年(1863年),27岁的张之洞,考中进士第三名探花,就此踏上仕途。
在翰林院任职期间,他结识了一帮有共同理想的同僚,如张佩纶、陈宝琛等人。
“佩伦兄,国家内忧外患,我等要做中流砥柱,于同僚做个表率。”
“这个自然,我等出淤泥而不染。”张之洞凝重说道。
PS:张佩伦是李鸿章的女婿,他有个孙女,是着名的作家张爱玲。
张之洞与这些人组成了清流派,以李鸿藻为领袖,实则张之洞才是那个挑大梁的核心人物。
他们的宗旨:谁敢贪污,谁崇洋媚外,谁非议皇上,他们就干谁!
“崇厚,你干的事不地道,这是卖国!为何把东北的地划给了老毛子?”
在中俄伊犁事件中,崇厚签订丧权辱国的《里瓦几亚条约》。
张之洞不干,非要崇厚说清楚:
“太后,国家领土岂能让崇厚分割出去,必须治他的罪,以儆效尤!”
慈禧暗虑:张之洞有才能,敢说敢干,是个人才,哀家要重用他!
此后,老张得到太后的赏识 ,政治声望“蹭蹭”往上涨。
张之洞是清流派头头,这帮人反对崇洋媚外,排斥洋人洋物,有点拘泥古代。
1882年,张之洞出任山西巡抚,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改变他认知的人物——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
李提摩太带来的西方知识和理念,太震撼了,让张之洞拒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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