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他唤人时,声音比帐外的风还冷。
周稚从案角的书堆里抬起头,发间的麻绳松了,几缕碎发沾在冻红的耳尖上:“先生?”
“此人可查?”
她翻出怀里的竹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墨痕:“无官籍,无田契,无乡邻佐证。”竹册边缘卷了毛边,是她连夜翻查了三镇户籍的痕迹,“倒有老卒说,建安九年金城守夜营换过三任粮官......”
陈子元的笔在“蔡旭坤”上圈了又圈,墨迹晕开一片黑。
他抽出张新纸,提笔时顿了顿:“悬账专案加一条——副料纸溯源,主理人......”他抬眼看向帐外,李息的影子正贴着牛皮帐移动,“李息。”
敦煌城的夜比玉门关更冷。
披着兜帽的身影缩在灶膛前,最后一片残页在火里蜷成黑蝶。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喉结动了动,像在念什么咒语。
突然一阵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火盆晃了晃,一片焦边残纸“呼”地飞了出去,掠过他半张脸——那是张熟悉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正是建安十年春突然失踪的敦煌屯田署录事参军。
残纸飘啊飘,被北风卷着掠过北岭的山梁。
山脚下,李息正裹着皮裘蹲在雪地里,借着火折子的光查看韦家小子刚送来的陶窑出入记录。
他指尖划过“建安九年三月,陶罐三十七车”的批注,突然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有片雪花正裹着焦纸,缓缓落向他脚边的雪堆。
原文中的“hood”翻译为“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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