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特别的..."林美玲的脚尖在桌下蹭过他的裤管，"比如能做出陶瓷轴承的天才。"
这个动作精准踩中前世陈志远的虚荣心。当年他就是被她这种"识货"的崇拜攻陷，却不知那都是赵明辉亲手调教的话术。此刻他放下筷子，直视对方眼睛："轴承专利在国防科工委备案了。"
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反应证实了陈志远的猜测——她确实是冲着核心技术来的。
下午的谈判异常顺利。松本签下五千台样机订单，还同意提供三菱的模具技术。签约时林美玲几次想插话，都被苏晓梅巧妙挡开。少女将合同文本护在胸前的样子，像只扞卫领地的山雀。
"晚上有庆功宴..."松本临走时邀请。
"抱歉，已有约。"陈志远亮出请柬——省科技厅的"军民融合表彰会"，落款盖着楚山河的私章。
这个安排彻底打乱了林美玲的计划。陈志远看着她借口补妆匆匆离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前世此刻，她正挽着他的胳膊走向烛光晚餐；而今生，他的手机里已存下她偷拍技术资料的监控视频。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苏晓梅突然问："那位林经理...有问题？"
"香港公司注册于三个月前。"陈志远调出周雅刚发来的资料，"实际控制人是赵明辉的大学同学。"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她迅速翻出谈判记录，在某页画上红圈："她问了七次电机散热方案！"
陈志远望向窗外。夕阳下的珠江泛起血色，游轮甲板上的红裙女子背影酷似林美玲。前世这个时间点，赵明辉应该刚结识林美玲不久，尚未将她训练成商业间谍。如今剧情提前上演，说明仇敌已经急了。
表彰会会场，楚山河正与几位将军研究"雪莲"电机在无人机上的应用。老工程师看见陈志远，立刻拽他进休息室："赵家通过香港渠道进口了数控机床！"
"知道，昨天到的海关。"陈志远平静地接过图纸，"但他们缺操作手册。"
楚山河瞪大眼睛。图纸上赫然是那批机床的核心控制程序，连日本人留的后门都标得清清楚楚——这是张建军徒弟在码头"帮忙"卸货时拍的。
"对了，有个香港来的..."
"见过了。"陈志远整了整领带，"她右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婚戒。"
老工程师恍然大悟："美人计？"随即又皱眉，"你怎么发现的？"
"直觉。"陈志远含糊其辞。真正原因是前世同床共枕十年，他熟悉那女人每寸皮肤——包括长期戴婚戒留下的苍白指环。
宴会开始后，秦雪端着香槟走来。女医生的白大褂换成了墨绿旗袍，怀里抱着的混血宝宝正啃着柠檬片。
"化验结果出来了。"她借着碰杯低语，"林美玲包里的口红含甲基苯丙胺。"
陈志远握杯的手一紧。前世林美玲确实有毒瘾，但那是被他发现出轨后的事。如今看来，赵明辉从一开始就用毒品控制了她。
"她半小时前进了1808房。"秦雪补充，"登记人是松本健次郎。"
这个发展出乎意料。陈志远迅速复盘时间线：前世林美玲接近他是在认识赵明辉之后，如今竟同时执行两个任务？他摸出手机，监控画面显示林美玲正从松本公文包里翻拍文件。
"要报警吗？"
"不。"陈志远按下发送键，"让周雅的记者朋友'偶然'拍到更有趣。"
颁奖环节，当他接过"军民融合先进个人"奖状时，闪光灯亮成一片。台下角落里，匆匆赶来的林美玲正用微型相机记录会场每个细节——包括将军们与陈志远握手的画面。
庆功宴结束已是深夜。陈志远独自走在珠江边，刻意选了条灯光昏暗的小路。身后高跟鞋声如约而至时，他嘴角浮起冷笑。
"陈厂长！"林美玲小跑着追来，肩带不知何时滑落，"我迷路了..."
夜风送来浓烈的香水味。陈志远看着她假装崴脚往自己怀里倒，前世这一摔摔出了十年孽缘。此刻他敏捷地侧身，女人直接扑进灌木丛。
"林经理没事吧？"他故作关切，"听说这一带常有抢劫。"
林美玲狼狈地爬起，丝袜勾破了好几处。她刚要说话，突然瞪大眼睛——陈志远身后出现三个黑影。
"把钱交出来！"
这不在计划内。女人真实的惊恐让陈志远瞬间警觉，这不是演戏！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想起今天没带张建军给的防身电棍。
为首的歹徒亮出匕首时，陈志远突然笑了："王建军的人？告诉你们赵局长..."他猛地掀翻路边垃圾桶，"公安巡逻车三十秒就到！"
金属桶砸地的巨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歹徒们一愣，远处果然传来警笛声。林美玲趁机想跑，却被陈志远一把拽住："别急，配合调查。"
当巡警的手电筒照过来时，女人腕间的铂金手链突然闪烁——这是赵明辉送她的定位器。陈志远恍然大悟：今晚的"抢劫"是双重试探，既测他身手，也测林美玲忠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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