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祁弃递给温姜,"庆功礼物。"
温姜惊讶地接过盒子,打开后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那是一个银项链,但不是珠宝店里常见的款式——在挂坠上小小的银质画架上各挂着一幅微型画,一幅是温姜在《画布上的沉默》里的剧照,另一幅则是祁弃在工作室的速写。
"你做的?"温姜小心地取出项链,手指轻抚过那两幅差不多指甲盖大小的画作。
祁弃点点头:"珐琅工艺,烧了三次才成功。"她没有说自己在工作室熬了三个通宵,反复试验才做出满意的成品。
温姜立刻戴上项链,转向祁弃:"好看吗?"
银质画架在她锁骨上垂着,灯光照耀下显得更有生命力,微型画作在灯光下闪着微光。祁弃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温姜时,她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光彩夺目却冰冷疏离。现在的她脖颈上挂着的是祁弃亲手制作的简陋礼物,却比任何珠宝都更让她移不开眼。
"好看。"祁弃轻声说。
温姜突然拉起祁弃的手:"跳舞吗?"
"什么?"
"跳舞。"温姜已经哼起一段小步舞曲,虽然有些走调,但节奏清晰可辨,"没有音乐更好,不会干扰我们聊天。"
祁弃僵在原地,但温姜已经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腰肢在祁弃手下纤细却有力。
"跟着我。"温姜轻声说,带着祁弃在空荡的展厅里缓缓旋转。
没有音乐,没有观众,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回响。祁弃笨拙地跟随温姜的步伐,几次踩到她的脚,但温姜只是笑,继续哼着那支不存在的舞曲。他们绕过《五月的邂逅》,经过《城市之光》,最后停在《影与光之间》前。
温姜停下脚步,但没有松开祁弃的手。她抬头看着那幅画,表情变得柔和:"你知道吗?"她轻声说,"今晚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在谈论我的表演,我的前途,我的...商业价值。"她苦笑了一下,"只有你,会记得我真正是谁。"
祁弃不知该如何回应。温姜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香槟气息,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她不敢解读的情绪。她们的手还握在一起,掌心相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温热。
"我..."祁弃刚要开口,美术馆的保安突然出现在展厅门口,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她们。
"谁在那里?"保安大声问道。
温姜迅速松开祁弃的手,转向保安:"抱歉,我们是参展艺术家。"她的声音瞬间恢复了那种影后特有的从容,"提前来做最后的检查。"
保安走近认出温姜,态度立刻变得恭敬:"温老师!不知道是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温姜微笑道,"我们这就走。"
保安离开后,展厅再次恢复安静。温姜转向祁弃,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那种亲密的氛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克制的礼貌。
"我该回去了。"她说,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清晰,"团队一定在找我。"她指了指脖子上的耳项链,"谢谢这个,我会一直戴着它。"
祁弃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览的VIP邀请函。如果你有时间..."
温姜接过邀请函,小心地放进手拿包里:"我会来的。"她犹豫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祁弃,"晚安,祁老师。"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快到祁弃来不及反应。温姜已经转身走向出口,银色裙摆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祁弃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刚才被拥抱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温姜的体温和香水味。
上午十点,展览正式开幕。祁弃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站在入口处迎接来宾。林教授带着一群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早早到场,对展出的作品赞不绝口。
"《影与光之间》是你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林教授低声对祁弃说,眼睛闪着骄傲的光,"情感充沛却不滥情,技法成熟却不炫技。"他拍拍祁弃的肩膀,"你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孩子。"
祁弃不习惯这样的赞美,只能点头致谢。她时不时看向入口,但温姜始终没有出现。这在意料之中——影后的日程表从来都是提前半年排满的,更何况她刚刚获得银狮奖提名。
下午三点,人流达到高峰。祁弃被记者和艺术爱好者团团围住,解释创作理念和技法选择。就在她回答一个关于色彩运用的问题时,展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温姜穿着一身简单的米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那个简易的银项链,缓步走来。
"抱歉迟到了。"温姜对周围的镜头微笑,然后转向祁弃,"能请艺术家亲自带我参观吗?"
接下来的半小时,祁弃带着温姜走遍每个展区,讲解每幅作品的创作背景。温姜认真聆听,时不时提出专业的问题,让周围的记者惊讶不已。当他们来到《影与光之间》前时,温姜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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