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马车在云海中穿行三日,最终停在一座笔直如剑的山峰前。叶尘掀开车帘,只见云雾缭绕间,一座通体雪白的山门巍然矗立,门楣上"天剑宗"三个大字银勾铁画,每一笔都蕴含着凌厉剑意,看得久了竟让人眼睛刺痛。
"到了。"女将声音有些发颤,这三日她看叶尘的眼神如同在看怪物,"前面就是天剑峰,我只能送到这里。"
叶尘点点头,刚下车就听见破空声由远及近。一道剑光落在山门前,化作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腰间玉佩上刻着"天剑"二字。
"新来的?"少年上下打量叶尘,目光在他腰间的九霄剑佩上停留片刻,撇撇嘴道:"跟我来。"
山路陡峭如刀削,石阶上布满青苔。少年健步如飞,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见叶尘始终气定神闲地跟在三步之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叫林霄,天剑峰外门弟子。"走到半山腰时,少年突然开口,"听说你是冷凝霜师叔亲自招来的?"
叶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林霄轻哼道:"别高兴太早,天剑宗最重实力。没有真本事,就算宗主亲招也会被扫地出门。"
正说着,前方云雾突然分开,露出个方圆百丈的平台。几十名白衣弟子正在练剑,剑气纵横间,竟在半空交织成一张银色剑网。
"到了。"林霄停下脚步,"这是试剑台,所有新入门弟子都要经过三道考验。"他指了指平台中央的石碑,"先去测骨龄和修为。"
石碑前已经排了十几人,都是各地选拔来的天才。轮到叶尘时,负责记录的执事头也不抬:"手按石碑,运转灵力。"
当叶尘的手掌贴上冰凉的石碑,灰白色的混沌灵力涌入瞬间,整块石碑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这...这..."执事猛地站起,瞪大眼睛看着石碑上显示的文字:【骨龄十六,气海境一重(异常)】。
围观弟子一片哗然。林霄更是失声惊呼:"十六岁的气海境?!"
执事急忙取出一面铜镜照向叶尘,镜面却"啪"地炸裂。他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在名册上匆匆记了几笔:"去下一关。"
第二关是剑意测试。十柄形制各异的长剑插在石台上,受试者需以自身剑意引动至少三柄剑鸣。叶尘刚走近,十柄剑就同时震颤起来,其中一柄通体漆黑的重剑更是直接飞出,悬在他面前发出欢快的嗡鸣。
"十剑齐鸣?!"这次连高台上的几位长老都坐不住了。一个红脸老者闪身来到叶尘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小子,可愿入我重剑峰?"
"赵师弟,这不合规矩。"另一位青衫长老飘然而至,"此子剑意纯净,合该入我青冥峰。"
眼看几位长老要吵起来,一道清冷声音从天而降:"此人本座已预定,诸位师兄请回。"冷凝霜踏剑而来,白衣胜雪,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出细碎冰晶。
众长老见状,只得悻悻退开。冷凝霜落在叶尘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最后一关,接我三剑。"
不等回应,她并指如剑,轻描淡写地向前一点。刹那间,叶尘只觉得周身空气凝固,一道无形剑气已到眉心!
生死关头,混沌气海自动运转,灰白灵力在体表形成薄膜。剑气刺入三寸后竟被生生阻住,再难前进分毫。
"咦?"冷凝霜微微挑眉,第二剑随之而来。这次她用了三成力,剑气化作漫天飞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一道致命剑芒。
叶尘不敢托大,乾坤镇狱剑悍然出鞘,斩红尘剑意全力爆发。漆黑剑光如墨龙腾空,在雪幕中撕开一道缺口。
"好!"冷凝霜眼中精光暴涨,第三剑终于动用真格。她手中凝聚出一柄冰晶长剑,简简单单地直刺而来,却让叶尘产生天地间只剩这一剑的错觉。
避无可避之下,叶尘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九霄剑佩中的传承。他手腕一翻,剑势由刚转柔,剑尖画出一个完美圆弧。
"叮!"
清脆的碰撞声中,冰晶长剑被带偏三寸,擦着叶尘肩膀划过,在石台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
全场鸦雀无声。半晌,冷凝霜收剑归鞘:"从今日起,你是我凝霜峰真传弟子。"
这句话如同冷水入油锅,瞬间引爆全场。林霄更是面如土色——天剑宗等级森严,普通弟子苦修十年也未必能成内门,真传弟子更是凤毛麟角。
"随我来。"冷凝霜袖袍一卷,带着叶尘御剑而起。穿过云层后,眼前豁然开朗——七座剑峰如利剑指天,拱卫着中央最高的一座山峰。每座峰顶都有殿宇楼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剑七峰,各有所长。"冷凝霜指向最矮的一座山峰,"那是你的住处。"
凝霜峰顶只有三间竹屋,一片药圃,简朴得不像修行圣地。冷凝霜在最大的一间竹屋前停下:"每日辰时我来授课,其余时间自行修炼。"她顿了顿,"你体内灵力有异,可是得了什么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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