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
三头堪比筑基中期的强大血鬼主魂,连同它们身上缠绕的怨毒黑气和粘稠血光,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便在那蕴含毁灭道则的意念波纹扫过时,彻底湮灭!化作了最本源的、连尘埃都算不上的虚无!
噗——!
与血魂幡心神相连的枯槁老者,如遭万雷轰顶!他身体剧烈抽搐,眼耳口鼻同时喷出黑色的污血,整个人的气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飞速萎靡下去,瞬间油尽灯枯!他死死盯着凌九霄,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绝望与茫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生机断绝。
“长老!”剩余六名邪修亡魂皆冒,肝胆俱裂!长老连血魂幡搏命一击都用了,竟被对方一个念头就碾灭主魂,反噬而死?这……这还怎么打?!
逃!必须逃!
六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宗门任务、什么万魂瓮,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们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从阵眼位置弹起,燃烧精血,施展出各自压箱底的逃命遁法!或化作一道腥臭血光,或融入一团翻滚的鬼雾,或干脆炸开一团污秽的毒瘴遮掩身形,朝着地下空间的各个出口亡命飞窜!
“哼。”
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死神的叹息,在每一个亡命奔逃的邪修灵魂深处响起。
凌九霄的右手,依旧保持着虚抓向祭坛的动作,左手却极其随意地对着其中四个逃窜方向,屈指连弹四下。
咻!咻!咻!咻!
四道凝练如实质、细若发丝、却蕴含着寂灭生机的淡金色指风破空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噗!噗!噗!噗!
四声轻响,几乎不分先后。
四名正在疯狂逃遁的邪修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冻结的飞鸟,无论他们化为何种遁光形态,眉心处都同时出现一个微不可察的细小孔洞。
没有鲜血流出。
但他们的眼神瞬间黯淡、凝固,所有的生命气息、灵魂波动,在指风入体的瞬间,就被那至精至纯、蕴含寂灭道则的仙元力彻底抹杀!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四具失去生机的躯壳保持着前冲的惯性,重重砸落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另外两名邪修,一个施展了类似土遁的邪法,半个身子已没入地面;另一个则化入了一团翻滚的漆黑鬼雾,眼看就要消失在角落的阴影里。他们目睹同伴瞬间毙命,吓得魂飞天外,更是拼命催动邪力。
凌九霄的目光扫过他们。
那眼神,不带丝毫情感,只有一种绝对的掌控与漠然。
“留下一个,问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名半个身子已遁入地下的邪修,身周的土石仿佛瞬间变成了比精钢还要坚硬万倍的神金!他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力量从四面八方狠狠挤压而来!
“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极致的惨嚎。
噗叽!
如同一个灌满水的脆弱皮囊被万吨水压机瞬间压爆!
血肉、骨骼、内脏、连同他身上的邪器法袍……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无形的空间巨力挤压下,被碾成了最原始、最均匀的、混合着泥土的猩红色肉泥!深深嵌入了地面,形成一个边缘清晰、深达尺许的、触目惊心的恐怖人形凹印!
而那个眼看就要融入阴影的鬼雾邪修,则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意志彻底锁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鬼雾遁法失效了!他就像一只被钉死在砧板上的冻鱼,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玄袍身影,如同索命的魔神,一步步向他走来。无边的恐惧瞬间将他淹没、冻结,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凌九霄看都没看地上那几滩肉泥和尸体。他左手虚抓的动作终于落下。
轰隆!
那座由九颗巨大头骨垒成的邪异祭坛,连同顶端那个不断汲取阴煞之气的黑色陶瓮——万魂瓮,再也无法抵抗那无形的恐怖吸力,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硬生生从被禁锢的空间中被剥离出来,朝着凌九霄的方向缓缓飞来!
当万魂瓮落入凌九霄掌中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内浓郁到极点的阴煞之气仿佛找到了最终的归宿,发出低沉的呼啸,疯狂地朝着瓮口汇聚!瓮身剧烈震颤,表面暗红色的血管纹路疯狂闪烁,似乎里面的凶魂在疯狂冲击,想要逃脱,却无法撼动那只握着它的、白皙修长的手掌分毫。
凌九霄低头,目光穿透瓮体,看到了里面被压缩到极致的、如同液态黑钻般的精纯阴煞本源,以及在其中沉浮哀嚎的无数怨魂碎片。一丝极其微弱的、与此界空间格格不入的奇异波动,混杂在这阴煞本源的最深处。
“嗯?”他冰冷的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竟有一丝……空间薄弱点的气息?难怪能汇聚如此精纯的地脉阴煞……倒是意外之喜。”这发现,或许对他未来恢复实力、甚至寻找归途,有着意想不到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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