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带小曦先出去。”他撑着货架站起来，左腿传来钻心的疼，应该是骨折了。
“你要干嘛？”老周急得直跺脚。
林昭没回答。
他盯着控制台废墟里露出的半截金属片，上面刻着“暗蚀·终章”的字样——和阮星眠照片里的密钥一模一样。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金属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像把淬了毒的刀。
他踉跄着往实验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背后传来老周的喊叫声，混着救护车的鸣笛，渐渐模糊成一片。
“母亲的冤案……暗蚀的阴谋……”林昭摸出兜里的变声器，指腹擦过上面的划痕——那是昨天在202实验室时，被培养舱碎片划的。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因果推演（中级）”的金色字样格外刺眼。
他弯腰捡起那截金属片，指尖被割出一道血口。
血珠滴在“终章”两个字上，慢慢晕开，像朵即将绽放的花。
“暗蚀。”林昭对着废墟轻声说，声音被晨风吹散，又撞在残墙上弹回来，“你们的终章，该到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昭抬头，看见苏挽月穿着警服冲进来，发梢沾着碎砖灰，警徽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她的嘴在动，他却听不清说什么——左耳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只能看见她身后的消防员正拖着水管往这边跑。
他低头看了眼金属片，又抬头望向实验室最里面的墙角。
那里有块地砖翘了起来，露出下面黑色的电线，正随着他的靠近，微微颤动。
“老周！保护现场！”苏挽月的喊声响了起来。
林昭没理她。
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挪向墙角。
地砖下的电线突然发出蜂鸣，像是某种倒计时的信号。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电线，眼前突然闪过系统提示：“因果推演触发——建议立即停止。”
“去他妈的建议。”林昭扯掉战术手套，直接抓住电线。
电流顺着手臂窜上来，疼得他浑身发抖，却咧开嘴笑了。
电线另一头，藏着个银色的金属盒。
盒盖上刻着朵黑莲花——暗蚀的标志。
苏挽月的手搭在他肩上时，他正试着撬开盒盖。
“林昭，你疯了？”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里面可能有炸弹！”
林昭抬头看她。
晨光里，她的警徽闪得他睁不开眼。
他笑了笑，说：“苏队，你信不信？”
“信什么？”
“信我能让所有真相见光。”他的手指终于撬开盒盖，“包括……我妈那件案子。”
金属盒里的东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苏挽月的呼吸突然停滞——那是半枚芯片，和她父亲尸体太阳穴里插着的，一模一样。
林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芯片。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功德值+500，当前累计3200——高阶压制异能解锁。”
他抬起头，望向实验室外的天空。
朝阳刚爬过厂房的烟囱，把东边的云染成血红色。
风里还飘着爆炸后的焦味，却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春天要来了。
“苏队。”他把金属盒递给她，“帮我收着。”
“你要去哪？”苏挽月盯着他腿上的血，“先去医院！”
林昭指了指实验室最里面的暗门。
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像只张开的嘴。
“里面还有东西。”他说，“我闻到了，和202实验室一样的甜腥味。”
苏挽月刚要说话，他已经瘸着腿走了进去。
战术手电的光扫过墙面，照出一行血红色的字：“终章，从这里开始。”
林昭的手指抚过那些字。
血还没干，黏糊糊的，带着铁锈味。
他笑了笑，说：“好，那我就陪你们，把这章，写完。”
暗门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林昭的手电光扫过去，照见一张熟悉的脸——陈立峰。
不，不是陈立峰。
他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嘴角咧到耳根，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欢迎来到终章，林昭。”他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走进去的。”
林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摸出配枪，保险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暗门里格外清晰。
“那就让我，替她，走完。”他说，“这一次，我不会输。”
他举着手电，一步步往暗门深处走去。
身后传来苏挽月的喊叫声，混着队友们的脚步声，渐渐被黑暗吞没。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在实验室的废墟上。
金属盒里的芯片闪着冷光，映出苏挽月紧绷的脸。
她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技术科，马上派拆弹组来！”
然后她抬头，望向暗门的方向。
那里已经没了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像头蛰伏的野兽。
“林昭。”她轻声说，“你最好活着出来。”
暗门深处，林昭的手电光突然熄灭。
他摸黑掏出系统面板，“高阶压制异能”的金色字样在黑暗里格外醒目。
他笑了笑，说：“暗蚀，我来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叫声，越来越近。
而在暗门最深处，有双红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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