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墨尘站在十字路口,仰头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座城市的天空被钢筋水泥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而那座大楼的顶层部分——据说是一家高级精神病院——正散发着常人看不见的黑色煞气,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在灵视中格外醒目。
墨尘整了整西装袖口,异法集团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作为集团供奉,他很少亲自执行这种招募门生的基础任务,但今天路过此地时,那股冲天煞气引起了他的兴趣。
"有意思。"他轻声自语,迈步向大楼走去。
电梯直达顶层需要特殊权限,但对墨尘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能解决的问题。当电梯门在顶层打开时,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某种更为隐秘的气息——恐惧、绝望与暴戾的混合物。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牌亮着幽绿的灯光。墨尘推开天台门,夏末的热风迎面扑来。天台边缘坐着一个瘦削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赤脚悬在百米高空之外。
"这里风景不错。"墨尘走到少年身旁三米处停下,声音温和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少年没有回头,黑色短发被风吹得凌乱。"你能看见它们,对吗?"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那些黑色的东西。"
墨尘轻笑:"不仅看得见,还能闻到。上古凶兽的味道——饕餮,如果我没猜错。"
少年终于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淡金色,像是某种猫科动物。"我叫朱宇。"他说,"但有时候我不是朱宇。"
"墨尘。"墨尘微微颔首,"异法集团供奉。"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交谈时,天台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的女子大步走来,手中把玩着一个古铜色的小铃铛。她有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眼精致却带着明显的敌意。
"蓝烟?"墨尘挑眉,"我记得这个任务是我的。"
蓝烟——异法集团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路过而已,看到老朋友在忙,过来打个招呼。"她的目光在朱宇身上停留片刻,"这就是你看中的苗子?一个精神病院的患者?"
墨尘没有接话,他能感觉到蓝烟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这个女人一直认为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机会和资源,几年来明里暗里的针对从未停止。不过对墨尘而言,这些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叮铃——"
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墨尘瞳孔骤缩。蓝烟手中的铃铛随着她手腕的轻晃发出规律的声响,声波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
摄魂铃!这个疯女人!
"住手!"墨尘厉声喝道,但为时已晚。铃声如同无形的利刃刺入脑海,那些被他刻意封印的记忆碎片开始翻涌——鲜血、惨叫、无尽的黑暗...他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更糟的是,朱宇的状态。少年抱头跪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周身的黑雾如同沸水般翻滚。墨尘强忍头痛试图靠近,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弹开。
"蓝烟!停下!那孩子是人形容器!"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
蓝烟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铃声戛然而止。但伤害已经造成——朱宇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当他再次抬头时,那双眼睛已完全变为兽瞳,漆黑如墨的煞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在身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虚影。
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上古凶兽饕餮的虚影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蓝烟脸色煞白,手中的铃铛"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愚蠢。"饕餮——现在控制着朱宇身体的存在——发出低沉的声音,那不是人类声带能发出的声响,更像是无数声音的叠加,"区区凡人,也敢惊扰本座休眠。"
蓝烟踉跄后退,直到背抵墙壁。她终于明白自己闯了什么祸,眼中首次流露出真实的恐惧。
墨尘叹了口气,抬手轻点眉心:"解。"
第一重封印解除,灵力如潮水般涌出,他的长发无风自动。
"再解。"
第二重封印消散的瞬间,整栋大楼都轻微震颤了一下。墨尘的双眸化为血红,一股比饕餮煞气更加古老、更加暴虐的气息席卷整个天台。蓝烟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这才是墨尘真正的实力?
饕餮虚影明显迟疑了一瞬,但凶兽的本能促使它发起攻击。黑雾化作无数利刃向墨尘袭去,却在距离他半米处如同撞上无形屏障,纷纷溃散。
"太慢了。"墨尘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下一秒,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朱宇面前。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小孩子要乖乖听话。"墨尘将头靠近朱宇耳边,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不乖的话,我就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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